“你父亲背叛朝廷,一朝罪臣之女,也敢在本太妃面前以下犯上,怀了龙种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他外祖父是谋逆反贼的罪名!”
初念欢听得狠狠皱眉,几乎下意识否认,“我父亲不是,我初家……”
这话落的太妃耳里,就如同一个笑话,她望着初念欢,走到她跟前打量起来。
“你初家的案子是当初陛下亲手所办,难道还能有假?你在质疑陛下?”
一句接连一句如同刀子捅到初念欢心口,初念欢咬紧牙关,坚韧的不肯说半个否认的字。
既然太妃如此针对自己,那自己也不必隐瞒,她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
“太妃如此想要我跪下,不过是想让我服软而已,那么太妃又是所求为何?难道是染指朝堂?”
太妃闻言愣住,抬起下巴,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一口一个罪臣之女,太妃不提我还真是忘了,当初初家一次次立功的时候,太妃又在哪里?”
初念欢不遗余力的回怼,她不许任何人污蔑父亲,污蔑初家!
太妃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甩开,“你敢跟本太妃唱反调,来人,掌她的嘴!”
周围有人要动手,初念欢一个眼神凌厉扫过去,令人不寒而栗。
“谁敢?我如今住在太后宫里,若是回去带了伤,太后必然能瞧得出来,还是说太妃不服太后管教?”
场面一直有些控制不住,两个年长的嬷嬷是跟着太妃的老人,见状便指责女主。
“仗着身孕就敢得罪太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妃在这,没你说话的份,还不跪下?”
两个默默再度按住初念欢,正要听太妃发落,太妃却忽然大笑起来,那眼神别有深意。
“慢着,我忽然想明白了,她这副直爽痛快的性子也很令我刮目相看,她若是愿与我合作,我必然会护着她。”
初念欢坚定表示,眼里丝毫就未有过动摇,哪怕是一分一毫,她立场始终如初。
“那恐怕要令太妃失望了,我与太妃道不同不为谋,你要做的事与我毫无关系,我做什么同样不该归太妃教训。”
太妃有意要为难她,自然会从她的话里寻找错处挑剔,然后借机发挥。
“你这话是说,本太妃管不着你是吗?如此大胆放肆,还有没有将本太妃放在眼里?”
初念欢沉默,太妃眼神一动,默默很快会意并且拿出一套刑具。
“本太妃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不听就算了,看来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来人,给她点儿厉害的。”
初念欢认出那是什么?忽然变了脸色,眼里有些惊恐,反而听见那嬷嬷细细介绍起来。
“这夹手指的酷刑是宫里一直流传用于审判犯人的,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不要得罪太妃。”
其实她不说,初念欢也明白,今天若是没人来救,她恐怕逃不过这一劫了。
哪怕如此,初念欢也不肯低头。
“我还是那句话,我与太妃本就不是一路人……”
太妃看的怒火攻心,当即大喝,“准备用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庄重严厉不怒自威的声音,紧接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闯入众人视线。
“她是朕的人,在朕面前你们谁敢碰她分毫,朕饶不了你们!”
景宴辞接到宫人通就过来了,他赶紧上前护住初念欢,将身旁的宫人都推开,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暴虐。
“滚,都给朕滚开!”
他连推带踹的将所有宫人都赶走,抱起初念欢就要离开。
太妃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不满,冷声质问。
“陛下,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景宴辞停下脚,眼中带怒的望着太妃,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漠,“朕不来,还得等你欺负她,欺负朕的孩子不成?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连未来的皇子都敢用刑!”
气氛一时尴尬,嬷嬷想替太妃说话,“陛下,这孩子还未出生,怎知是男是女?”
这话刚出口,就遭到景宴辞一阵踹,他满心维护初念欢,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好。
“住口!忤逆朕的话,你也该用刑!怎么不把你拖出去砍了?”
嬷嬷吓得跪倒在地求饶。
“陛下饶命啊,奴婢无心之失,奴婢也只是听太妃吩咐!”
太妃见状想到景宴辞来,就是为了带走女主,自己左右也拦不住,于是就释然了。
“本太妃只不过是看初念欢有缘,所以请她来说两句话罢了,陛下怎么一过来就大动干戈?难免伤了和气。”
她说的理所当然,但景宴辞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要是自己不来,那刑具都要套到初念欢手上了!
“请她说话需要用刑?朕眼睛不是瞎了,耳朵也没聋!”
太妃见他执拗,即使有些恼怒却不敢表现出来,“那陛下还想怎样?”
景宴辞冷眼扫过现场众人,沉默说道。
“朕要将她带走,以后希望太妃有事无事都不要再碰她。”
太妃讽刺的大笑,看着初念欢,不可否认她真是好命,都落成这副模样了,还能得到景宴辞的保护。
自己当初要是有她一半,怎会要不甘于如今这副境地?
“她这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玉做的,一碰就碎了,难道本太妃喜欢她,将她留在身边说话也不行?”
太妃语气强硬,又忽然有些自嘲。
景宴辞一眼扫过去,别人畏惧太妃,他可不怕,谁要对初念欢不利,他就会第一个站出来。
“太妃何必强词夺理?朕亲眼看见难不成还能有假,今日权当是个教训,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太妃见他为初念欢顶撞自己,觉得颜面挂不住。
“你身为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冒失跑,到这里来闹,传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话?”
尽管如此,景宴辞也不会畏惧,反而回怼道。
“太妃无所不用其及,企图谋害朕的人,这才是真正让人笑话的。”
很快景宴辞要把初念欢带走,她脚刚沾到地就发麻发软,站不起来,险些又要摔倒,被他及时扶住。
“许是方才跪得久了,腿有些麻,我站不起来……”初念欢苦涩的笑了笑,眼角冒出些眼泪。
景宴辞抱着她,“无妨,朕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