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平常,太后显然不会答应,但如今情况特殊,考虑到这一点,太后神色松了松。
景宴辞脸色亦是如此轻,咳嗽了一声,太后就问。
“你那表姐放心可靠吗?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初念欢猜到有戏,于是立即眼巴巴的说,“表姐待我极好,不会做出伤害的事,往后我也会格外小心谨慎,不给太后跟陛下添麻烦。”
她想要表姐来的心情太过急切,明眼人一眼就瞧得出来,不过也是,她在这儿跟太后宫里的人不熟。
若是再没有人陪,那跟禁足有什么区别?
太后想了想,高声答应:“怀着身孕就不说这些了,你想要表姐过来,我让人请她就是。”
初念欢心里欣喜,刚把东西搬进去,她才坐下来,就听见表姐的声音,出去一看还真是初灵儿。
“念欢,是太后跟陛下为了保护你,才让你住过来的吗?”
初灵儿挂着笑容,一瞧见初念欢就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两人紧紧相拥。
初念欢高兴的合不拢嘴,语气也变得轻快。
“表姐,你怎么来的这般快?”
初灵儿想到刚才陛下派人来寻自己的情景,便在此时说了出来。
“陛下派人接我过来,他叮嘱我说有事尽可使唤宫人去做,我只需陪你说话解闷便罢。”
初念欢抿起唇瓣,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笑意。
“你的身子刚好,我只是想让你也过来,所以寻了个借口,咱们相互依偎,彼此也能放心一些。”
初灵儿点头,拉着初念欢进屋说话。
“嗯,这两天你饮食可得注意点儿,我要是发现什么问题,也会告诉你。”
午膳是太后让人送来的,按理说太后并不了解她的口味,但送来的饭菜都是她平时素爱。
初灵儿给初念欢夹菜,说道:“这午膳都是你爱吃的,看看可有胃口,若是有不喜欢的,我再让人去换。”
初念欢吃了两口,味道尚可,她也不是那般挑剔的人,将过就过得了。
“勉强能吃下就行,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初灵儿一一验过每一道菜,说道:“我已经检验过了,都没有毒,你放心吃。”
两人吃过饭闲来无事,坐到屋子外边看书,太阳晒得人浑身暖洋洋,一阵困意来袭。
初灵儿捧着书,将洗净切好的水果摆在初念欢前面,“外头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咱们晒晒太阳。”
初念欢眼神含笑,“还记得咱们以前在府上的时候吗?也是这样……”
两人总是想到从前的情景,初灵儿乐意附和,
“是啊,那个时候你我刺绣看书,活得好不惬意,如今时间一转,世态早不似从前了。”
说了会话又吃了几块水果,初念欢渐渐泛起困,打了几个瞌睡。
“表姐,我有些困了,先回去午睡。”
初灵儿闻言搀扶她回去,“好,那我就在这外边守着,不会离开,你放心。”
景宴辞一忙完手头事,就来到太后宫里。
“朕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到他主动前来,一时还有些惊讶。
“你往常极少有来哀家这儿的时候,今日怎么转了性情?还是说在找什么人?”
景宴辞笑了笑说道,“太后聪明睿智,一眼便瞧出来,朕想看看初念欢生活的可还习惯。”
太后自然猜得出来,当即超表示。
“她与她那表姐在偏殿,你要去瞧就去吧,哀家还能拦得住你吗?”
初灵儿看到景宴辞起身,“陛下……”
景宴辞问:“她人呢?”
初灵儿回答,“念欢睡下了。”
景宴辞往屋子里头瞧了瞧,亲眼看见过后便也能安心了。
“我只是来瞧瞧,你们不打紧就好,不必告诉她我来过了。”
初灵儿见他走人,忍不住上前:“陛下既然心里挂念,又为何不说明?你与念欢这一路走得坎坷……”
景宴辞顿住,却是没有回头。
“朕身为皇帝,难免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初灵儿只得答应,“是。”
过两三日,景宴辞又来太后宫里,他这月来的比以往来的都勤,太后难免要拿他打趣几句。
“陛下一下朝,又到哀家这儿来请安?”
景宴辞知晓瞒不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太后心思玲珑,朕瞒不过太后。”
太后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的问:“你老是这样来,黄婉可那里,有没有去看过?”
景宴辞听到黄婉可,脸色冷住。
太后见状便说了。
“身为一国之君,后宫要平衡,那就要雨露均沾,这样一味的偏爱初念欢,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忌讳,给她暗中树敌。”
景宴辞咳嗽一声,“朕知晓了,先前是朕考虑不周。”
太后见他听得进去,便也没有多说。
“陛下能明白就好,后宫平衡,前朝才能稳定,更何况黄婉可家中关系又摆在那里,陛下更更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景宴辞去看过初念欢,然后才去了黄婉可那里,也只是打算看一圈就走。
黄婉可看到他喜不自胜,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陛下,臣妾日思夜想,陛下盼风盼雨,总算把陛下盼来了。”
景宴辞顾自坐下来,漫不经心的说。
“先前冷待你是朕无心之举,珍妃不要放在心上。”
黄婉可牵强的笑了笑,哪怕明知真相如何,也不敢直接说出。
“臣妾哪敢计较?陛下能来看望臣妾就很知足了,这几日梦魇的厉害,臣妾时常梦到陛下不要臣妾了。”
景宴辞语气轻淡的表示。
“你也说了这是梦,那就是假的,身体不适可以找太医看,如今前朝事务繁忙,朕来的时间少之又少,并非故意针对你一人。”
他说完就要起身,黄婉可赶紧开口挽留。
“臣妾明白,既然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那不如留下用膳……”
景宴辞拒绝的意思明显。
“用膳就不必了,朕还有事要忙。”
黄婉可赶紧追上前,想留住他的神色实在急切,几乎是绞尽脑汁将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一遍。
“陛下!臣妾听父亲说,黄家在外地发现了一处矿山,正要禀明陛下,陛下何不留下听臣妾说一些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