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可眼眸一转,嘴上继而开口:“怪不得如此,方才就闻到很香,本宫瞧瞧。”
她说着就要掀起盖子,吓得宫人忍不住开口。
“娘娘……”
黄婉可见状不爽,故意将盖子放下,呵斥,“本宫只是看看,你慌张什么,难道本宫还会在里面下毒?”
宫人赶紧否认,语气都快哭出来似的。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黄婉可嘴角一勾,重新打开盖子,那藏着粉末的指甲在汤里一搅,很快便相融了,一连串举动,流畅的丝毫没有端倪。
她故作嫌弃的放下,抬手掩袖难遮心底的得意。
“没有就好,本宫向来不爱吃这些酸唧唧的东西,你且端走吧!”
“是。”宫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才端着东西大步离开。
初念欢等的有些疑惑,正要起身出去问时,宫人端着东西来了。
“娘娘,酸枣杏仁露送到了。”
初念欢脸色一缓,但还是问了两句。
“不是老早就吩咐做了吗?怎么来的这么晚?”
宫人怕她责怪,只好如实回答。
“路上遇到珍妃娘娘说了会儿话,耽误了些时间。”
初念欢听到黄婉可,心头一紧,“珍妃?”
宫人点头,立即说道,“珍妃就是看了两眼,并没有为难奴婢,就放奴婢回来了。”
初念欢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肚子正好饿了,将那酸枣杏仁露吃了大半,忽然觉得有些困意。
“我吃完酸枣杏仁露有些疲倦就先睡下了,若是有什么人来,通通不见。”
吩咐了宫人,初念欢刚躺下不久,便感到自腹部升起的一股不是,她脸色刷的惨白,浑身直冒虚汗。
“肚子,肚子好疼,快请太医过来。”
宫人听到动静立马进来,看她这样立即就要去找太医,初念欢拉住她紧急叮嘱。
“一定要是任太医。”
很快任太医就来了,先是给她诊脉,然后开药,神色凝重。
“娘娘刚才食用了什么?这是流产的征兆,幸亏臣来的及时,给您用些药也就相安无事了,若是再晚半刻,只怕腹中孩子不保。”
他语气幽寒的质问,换做是平常,初念欢肯定不会使用这些东西,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主动用药,那必然是被人陷害。
初念欢恍然大悟,立即开口说。
“杏仁露,我刚才吃了杏仁露。是陛下吩咐小厨房给我做的,难道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底皆是惶恐震惊。
任太医先冷静下来,安抚初念欢。
“娘娘先不要多想,这事先禀告陛下,等查明事情真相再说。”
初念欢也只能勉强镇定,这是很快传到陛下耳里,景宴辞险些没坐稳摔到地上,他神色又惊又怒。
“什么?流产?她现在有没有事?”
景宴辞迫不及待的带着人过去,“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朕过去瞧瞧。”
他看到初念欢虚弱的躺在那里,心头被人狠狠揪住,痛的喘息不过来。
“朕一听到消息就来了!你怎么会……”
初念欢看到他,眼里闪着泪光,心口积压的委屈瞬间爆发,语气酸涩。
“陛下放心,太医给我用过药,孩子暂时没事。”
初念欢哽咽起来,眼泪流得很凶。
“只是我怕此事有一就有二,后宫之中诡谲多变,这种手段恐怕防不胜防。”
景宴辞抱紧她不停安抚,“你不要怕,朕不会让你出事,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有事……”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担心她,当听到她快流产,担心的第一反应不是孩子,而是她有没有危险。
黄婉可伏在他怀里哭泣,痛不欲生。
“宫中究竟是谁看我不满,为何要伤害腹中胎儿?孩子还没出生,但也是一条生命,难道就这样容不下他吗?”
景宴辞声音清冷道,“此时朕会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初念欢在他的陪伴下渐渐睡过去,景宴辞却越想越不能安稳,他难得主动去了太后那里,以至于太后看到他来还有些惊讶。
景宴辞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耽误太后午休,实在是朕有事相求,还请太后成全。”
太后一听,感觉到事情不小,不然也不会劳烦陛下亲自跑这一趟,她慎重的问。
“究竟所谓何事,你又不说,哀家如何帮你?”
景宴辞面色冷凝,抑制着怒气。
“念欢腹中孩子遭人算计险些流产,朕想恳请太后代为照拂直至孩子出生。”
太后闻言,心头一紧。
“孩子?她的孩子有什么事?哀家虽然不喜欢,可是腹中皇子毕竟关乎血脉,又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哀家绝不允许出任何事。”
太后能答应,也在景宴辞的意料之外。要不然他不会求助太后。
只是那背后的人实在可恨,景宴辞咬牙切齿表示。
“朕会彻查到底,找出事后真凶将绝不轻饶,只是在这期间希望能得太后照应。”
太后答应的爽快,“那你放心,这事哀家允了。”
而此时黄婉可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原本以为初念欢会流产,可一听说景宴辞要彻查到底,生怕将自己牵连进来。
她急得将自己身边可信的宫人都召进来商量主意,没一个人敢给她意见。
黄婉可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本宫该怎么办?若是被陛下知道,那本宫妃位不保甚至连累母家,父亲肯定要怪我!”
她心情焦躁难安,陛下已经说了,找到幕后真凶,绝不会轻饶!
自己处心积虑走到这一步,绝不能轻易白费!
宫人害怕,却也只敢安慰她。
“娘娘,你先冷静。”
黄婉可声音难免抑制不住怒气,拔高语调大喝,“到了这种时候,你要本宫如何冷静?”
刹那间,她看到宫人,脑海里好像想到什么,抓着宫人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就说是你,要是陛下查出来,你替本宫顶罪,本宫毫不知情。”
宫人紧张的哭泣出来,“娘娘……”
黄婉可冷冷看着,冷漠的态度却很是坚决。
“这只是暂时的下策,本宫又没说不管你!慌什么?等本宫有本事了,自然会救你出来。”
宫人一个个不敢吱声,黄婉可思来想去又想到了太后,但始终犹豫不决。
“太后!不知在这事上,太后可否能帮一把……本宫实在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