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欢朝黄婉可挥起手,但下一刻,就被黄婉可抓住手腕,她凌厉的冷笑一声。
“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真是大胆!来人,给本宫按住她!”
周围立即有宫人来按住初念欢,她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眼看着黄婉可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心口那股子怒气横冲直撞,眸子里充斥着嗜血的红,初念欢感到自喉咙升起腥甜的味道,眼泪不争气的流。
黄婉可浑身上下无一不彰显高傲,狞笑着抬起初念欢下巴,涂着蔻丹的指甲微微用力,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今时今日,本宫位份比你尊贵,你给本宫擦鞋的事都干过,哪怕是得宠了,你也要永远记得,当初是本宫的手下败将!”
初念欢感到屈辱,事到如今,她也不用一忍再忍,愤怒冲动之下力气比寻常大出不少。
猛地挣脱开宫人,初念欢一巴掌挥到黄婉可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一响,黄婉可被打的发髻凌乱,脸颊映着通红的巴掌印。
她难以置信的眸子聚起怒意,转而想打回初念欢,却被狠狠一掼摔到地上。
初念欢压着她,左右开弓打得她脸颊两边又红又肿,嘴角左侧缓缓流出血迹。
黄婉可气得直发抖,她竟不知初念欢还有这样凶猛的一面,这下自己的面子算是让她丢尽了!
初念欢极力克制着怒火,但还是难掩火气,说得咬牙切齿。
“我忍你让你,不是换来你欺凌我跟我家人,你既不知礼数,那我就教你如何做人!”
黄婉可生怕她还要再打,惊慌的喊人帮忙,凌乱的模样与她平时艳丽的打扮大相庭径。
“来人呐!还不快把她拉开,等着瞧本宫的笑话吗?”
刚要有人上前,初念欢冷眸扫过,抬起头高声喊道。
“陛下能为我攻打外朝,我与陛下再如何,陛下也不会动我,你们谁敢碰我?”
这话一脱口,那些宫人纷纷愣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边是向来得宠的珍妃,一边是与陛下感情深厚,能牵动朝政的初念欢,这该如何选择?
那些个宫人统统跪到地上,各自低着头:“娘娘息怒。”
黄婉可气到睁大眸子,刚想谩骂,初念欢冷冷凝视她说道。
“黄婉可,你当日对我表姐做的,你说我要不要一一还到你身上?”
黄婉可一言不发,眼底自信瞬间崩塌,初念欢这副样子固执的可怕,竟看得她油然而生一种恐惧。
初念欢掐着她的脖子开始用力,嘴角微微勾起。
“左右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其实她还没糊涂到那一步,为了一个黄婉可搭上自己不值得。
黄婉可向来眼高于顶,自己这回要是不给足她教训,她又怎会善罢甘休?!
果然,黄婉可明显吓到了,她挣扎几下没挣开,开始缓和语气安抚初念欢。
“初姐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一句话不说闯到本宫这里,本宫当然会生气……”
明明是害怕恐惧,却要强撑着跟初念欢低头示好,这副面孔看了就叫人恶心!
初念欢仿佛听到笑话,轻蔑地扯着唇,她还以为黄婉可天不怕地不怕,胆子也不过如此。
“生气?原来你也会生气,你虐待我表姐的时候,可曾想到过我的感受?”
黄婉可涨得脸红,就当她以为自己真要死在初念欢手上,恍惚间听到从外边儿传来急促匆忙的脚步声。
难道是陛下来了?她欣喜还未过一刻,却看清眼前来人是太后!
不过这也很好了,她迅速从初念欢身子底下钻出来,仓皇跪在太后跟前。
太后看见眼到之处一片狼藉,阴沉黑了一张脸怒斥:“住手!一个个都反了天不成?”
初念欢不慌不徐站起身,太后漫不经心看她一眼,然后目光落到黄婉可身上。
“珍妃,你就是这样治理后宫的?任由位份低的爬到你头上,这像话吗?”
太后声音庄严,神情凝重,眉目之间隐隐夹杂着怒气。
黄婉可一听,激动的出声。
“太后,太后冤枉啊!臣妾原在宫里好好的初,姐姐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大闹,臣妾阻止不了她啊……”
她伏在地上颠倒黑白一通,太后望着初念欢,陡然拔高语调。
“仗着陛下宠爱就不知礼数,看来哀家今日要好好罚你才是,也好叫你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
初念欢跪下请罪,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太后,我既然做的出来,便是做好了受罚的打算,也甘愿受您处置,但您也请弄清楚,珍妃在此之前做了什么。”
黄婉可脸上闪过慌乱,一时口不择言替自己澄清:
“太后,臣妾不懂她的意思,臣妾什么也没做……”
初念欢可不想这么便宜了她,用眼角余光斜她一眼。
“非要我将证据甩到你面前,才肯死心是吗?”
黄婉可喉咙哽了一下,然后立即换了副神色开口,
“太后您瞧,如今您在场,她都敢这般说话,您不在的时候,她又是怎么虐待臣妾,臣妾有苦难言!”
太后抿唇一言不发,黄婉可重重磕头,陛下不在,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
“臣妾斗胆,请求太后替臣妾教训她,这种以下犯上的风气若是不及时阻止,恐怕以后越发有人效仿。”
太后想着,她这番话有些道理。
“这话说的不错,初念欢你可有什么话说?”
突然被提及的初念欢低眉顺眼,并未多说:“我无话可说。”
太后闻言挑了挑眉,语气也凉了几分,
“哦,是吗?那也就是你甘愿接受惩罚?”
初念欢微微低着头,态度恭敬谦让,又带着坚毅决然的意思。
“我该承受的一样也不会推辞,只是珍妃做的,也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出来,太后很少管后宫事,但黄婉可家世摆在那里,难免太后会偏袒。
所以要做,那就做得彻底些。
“我表姐并非后宫之人,却被她虐待至残,奄奄一息,试问谁到了这种关头还能冷静?”
初念欢一口气平静说完,她的恨只针对黄婉可,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