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景宴辞上朝听文武百官上奏要事,说起来重要,其实他在奏折上都看过。
景宴辞脸色冷冽,目光巡视众人,幽冷启唇:“众爱卿可还有其他话说?”
朝堂之上皆是沉默,百官之间弄不清楚陛下是何心思,不敢妄然开口。
景宴辞漠视众人,突然站起身,身形挺拔的道。
“既然没事,朕知晓应当下朝,但今日朕有一事要说,外朝使臣在我宫中不尊敬君主,以下犯上,实乃大逆不道之罪。”
他声音愤愤,气势雄厚,那股子上位者的高贵与倨傲尽显。
景宴辞昨夜就做好了打算,敢冒犯初念欢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哪怕是外朝来时也不例外。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若非他去的及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景宴辞想到这里,语带怒气。
“此事若不严惩,必会给其他那些周边小国带来影响,为以儆效尤,朕打算准备出兵攻打。”
这话一出,吓得那些文武百官纷纷跪下来,皆是面色惶恐。
几个稍微年长,有些岁数的老臣颤巍着身子,跪在地上开口训诫。
“陛下,古话有云,两朝交战不斩来使,您贸然这样做,恐怕会引得其他人心惶惶啊!”
另一处又是官员跪地进谏。
“臣恳求陛下三思,开战关乎两朝百姓安危,如今国库丰盈,但百姓生活仍须改善,请陛下为百姓着想……”
“是啊,陛下,战争只会带来生灵涂炭,陛下向来英明。”
一夕之间,朝堂之上跪倒大片,景宴辞看在眼里,他动了动手指,面色冷凝众人说道。
“怎么,难道朕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吗?还是说你们想坐朕的位置,替朕做决定?”
一众百官齐齐开口:“臣等绝无此心!”
景宴辞脸色丝毫未因此有所缓和,反而越发阴沉几分,那些个老顽固在想什么,他仅是一眼便猜得出来。
什么口头上说着并无此心,实际上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他们,这些老臣仗着连资历深厚,对他指手画脚过多次。
先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多计较,但是这一回他不想再忍耐下去。
景宴辞阴骛的眸子聚着涌动的怒火,仿佛随时会喷发。
他捏紧的手掌松了又紧,一如他此刻难以平复的心情。
“既然没有,那就以朕所说为主,征集壮丁准备粮饷,朕要叫那些藐视君威的小人知道,朕可没那么好欺负!”
话音落,再次出言反驳的是黄婉可父亲,他义正言辞说的铿锵有力。
“陛下,臣听闻使臣不过是跟初念欢有些误会,如何要上升到开战的地步,难道是她有意引起?”
一番询问且不满的话,引起众多百官的共鸣,劝阻男主觉得也越来越多。
“陛下,为一个女人何须如此?请陛下重下决策。”
景宴辞听得眉头皱起,盛着愠怒的目光朝对方看去,认出是一位寻常同黄家走的近的官员。
他心中立即明了,坐回正位,冷冷说道。
“误会?一句误会就能解决朕的心头之恨吗?朕作出的决定几时更改过,你们不听从,那就是忤逆圣意!”
黄婉可父亲也就是黄大人,再次出言阻止。
“据臣所知,此事确实是误会,初念欢要是早说清楚,便不会有这些事。”
黄大人在朝中有不少官僚好友,他这一表态,紧接着就有人站出来附和。
谅着景宴辞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肆意妄为惯了。
“其中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
景宴辞目光落到黄大人脸上,冷不丁动了动唇瓣,嘲讽一句。
“你是从哪听来的?珍妃这么告诉你的,那她可有说这是如何策划啊?”
黄大人闻言愣住,然后惊恐地摇头否认。
“陛下,臣与珍妃娘娘并无私下沟通,还请陛下明察!”
他低着头,刚好掩饰住眼底心虚的神色,这些确实是黄婉可告诉他,也是有意嘱托想让景宴辞厌弃初念欢。
黄大人正思索着怎么开头,听到景宴辞提起攻打,便借此发挥起来。
谁料景宴辞紧扣这一点,弄得他下不来台。
额头冷汗直冒,黄大人心急如焚,正想着怎么脱身,旁边一官员跪下替他解围。
“臣以为,使臣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此,黄大人说的有理,陛下应当考虑。”
景宴辞目光投向那人,黄大人暗中松了口气。
景宴辞倏地笑了出来,眼里却并无笑意,反而掺杂着一种讽刺。
“你的意思是黄大人有理,朕成了无理的那个?”
那人不敢作答,身子抖如筛糠,景宴辞不禁轻蔑,心想也就这本事。
他朝那一众官员开口。
“平日你们从不像这般跟朕唱反调,今天是怎么了?”
文武百官跪下恳求,“臣等以官位之职,恳请陛下三思而行!”
如此一来,景宴辞本就不多的耐心,越发没剩多少。
他俊脸陷入阴鸷,气得咬紧牙关,心口从未有这样愤怒的时候。
“好,你们一个个都好的很!朕要调兵遣将,还得听从你们意见了?那朕倒要看看,有谁能拦得住朕!”
景宴辞甩下这话禁止离开,匆匆下朝,他回到未央宫,着手命人准备空打之事。
原先他还会抽空去看看黄婉可,毕竟要做做样子给宫里人看。
但这两日他想到朝堂上的事,就气愤不平,连黄婉可名字都未提起。
黄婉可见不到陛下,不知是何用意,心里也揣揣不安来过几回,但没见到人。
她进来格外收敛,就盼着陛下过来,可是连面都没见上,这叫她如何不气愤?
她也不甘心,这一天中午过后,她又带着人来了。
王喜现在看到她都觉得见怪不怪,立马自觉的进去跟景宴辞汇报。
“陛下,珍妃娘娘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得到景宴辞冷漠拒绝的意思。
“朕不见,打发她出去。”他甚至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对黄婉可,他本就没太多感情,更多的是朝堂上的关系,毕竟在他跟黄家之间,还需要黄婉可作为纽带。
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那他自然不需要做戏。
景宴辞唤住王喜,表情冷漠的补充,“她这段时间再来,你就说朕有事在忙,通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