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辞转过身,冷漠的不近人情。
“你表姐想要珍妃的天山雪莲,不得付出代价?”
初念欢气恼感到羞辱,觉得这一幕比昨天叫她下跪,还要屈辱不堪。
“那明明是我跪着求来的……”
景宴辞侧过头,丢下一句。
“住口,你再多议论一句,朕就多罚你表姐,她身子好不好与朕无关,朕也不在意她生死。”
初念欢知晓这应当是真的,他不在乎的人或事哪怕再如何,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表姐身体经不起折腾,兜兜转转又落到黄婉可的手里,那自己拿着天山雪莲又有何意义?
初念欢愤怒出声,激动开口表态。
“陛下,您执意的话,当时为何明知我求天山雪莲是为表姐还不阻止?如果要知道,我定然不会跪求!”
景宴辞见她威胁自己,甚至没多给一个眼神,冷酷说道。
“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没人逼你。”
初念欢被带到宫中禁足,她很是担忧表姐的情况,人坐在窗口那儿,不停的往外张望。
约摸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心谨慎的身影凑过来,初念欢起初没发觉,后来认真一看竟然是表姐!
她语气欣喜,惊讶又难掩激动,还不敢叫人发现,复杂的很。
“表姐,怎么是你来啦?没人发现你吧?我跟你说……”
初念欢拉着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初灵儿看到她也很高兴,红扑扑的脸蛋挤出笑容,见她如今情形又有些担忧。
思虑犹豫,她询问。
“念欢,听说你今日跟珍妃发生冲突,所以陛下又禁足你?”
初念欢莫不作声,想一笔将此事带过,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实,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咱们姐妹俩不提这些,我禁足也省得出去折腾,只是你治疗要多费心神了……”
她犹还想让黄婉可去找任司督医治,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拿到天山雪莲,可不能白白糟蹋了!
她好得越快,黄婉可拿捏自己的把柄就少了一个。
初灵儿也有自己的担忧,叹息不止。
“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今日黄婉可有心阻拦,就是不想我接受诊治。”
她攥紧初念欢的手,语气愧疚,深深自责,觉得是自己将她害成了如今这般境地。
“现在该只是禁足,倘若我治好了,她指不定还要想出更阴险狡诈的招儿!”
初念欢却不这么想,亦是握住她的手安慰:“不,你若不医治,那我做的这些岂不白费?”
初灵儿默了,她也想医治好自己,不再拖累他们,可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初念欢。
若是自己的好,要以初念欢作为代价,那么她情愿不好。
初念欢拉着她苦口婆心的交代,“你偷偷治疗,别叫人发现应当没事……”
她附在表姐耳边小声提醒。
“任司督是我在宫里最信任可靠的太医,他不会出卖你。”
初灵儿笑了笑,将此事带过,随后说起。
“念欢,先不说这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出来?你一直受黄婉可牵制也不是法子……”
对此,初念欢倒是没放在心上,一直催促黄婉可去找太医。
“我自有办法,你听话,先去找任太医。”
初灵儿知道是她担心,口头上答应。
“好,那你多加小心,我也会防备,有什么要我帮你只管开口。”
至于去不去的,不让初念欢知道不就行么?毕竟才发生那样的事,可不能再留下什么把柄。
晌午过后,景宴辞走在御花园小路上,倏地从前面飘来一个兔子风筝。
王喜看见赶紧上前拉开。
“呦,这哪儿来的风筝?挡在路上挺麻烦的,奴才立马拿走。”
景宴辞看了眼,心里当即猜到一些,将那风筝捡到手里。
“不用,这是她宫里飞出来的。”
他拿着风筝找到初念欢,仍旧冷言冷语询问,“你费劲苦心做这一出,引朕过来想表达什么?”
初念欢装作意外回头,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眼里散发着亮光。
景宴辞看的微微发愣,她极少对自己有这样和善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风筝是自己飞出去的,与我没有关系……陛下,我刚做好一桌饭菜,请您用膳?”
初念欢牵着他走到桌旁,看到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是按照景宴辞口味做的,讨好之心明显。
景宴辞也意外她的态度改变,按照他的性子,情愿将自己留在宫里就不错了,这转变的异常,叫自己一时恍惚是真是假。
他看了半晌,最终问道,“你这是邀请朕?”
初念欢心里踌躇,怕自己太过刻意惹恼他,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若我说是呢?”她谨慎垂眸。
没听见景宴辞说话,以为他会转身离开那么自己的主意就失败了,谁知下一刻竟然听见他说。
“做的平平无奇,勉强也能入口,朕倒也饿了,那便在你这里将就一下。”
景宴辞坐下来品尝,还是之前的口味,初念欢把每道菜都夹到他碗里,看他脸上并无怒色,想来心情不错。
她欣喜万分,主动扬笑,“陛下,其实我有一事相求,我表姐身体……”
紧接着,景宴辞“嘭!”的一声将桌子都掀了,那些未吃完的饭菜碎落满地。
他冷笑不止,再度看向初念欢的眼神也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厌恶。
“朕就说,你怎么会好心邀请?原来是另有企图,朕才坐下来,你便这般迫不及待,心心念念只有你那位表姐吗?”
初念欢抿唇不答,自己是有这样的小心机,所以才主动引他过来。
难道他恨自己,恨到连这样的事都不允许吗?
“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对不起朕的人是你!不是朕对不起你!”
景宴辞掐着初念欢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愤怒咆哮质问。
“一再将朕当做玩偶戏弄,这天下除了你还有谁敢?难道朕的一颗心在你面前就如同草芥?”
初念欢苦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大抵也是难受。
她喘了半天才缓过来,一双眼睛盛满了凄哀。
“没有真心,我这样的人怎配拥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