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就是她封妃的日子,若是在此之前出了什么差池,唯恐突发变故,因而黄婉可变得格外小心。
她好不容易走到如今这步,坚决不能容忍半点纰漏!
黄婉可眼珠直打转,仿佛预谋着什么,故作迟疑不决的开口。
“陛下,其实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宴辞剃了眼她,薄唇一侧压起,仍旧用那副冷漠的语气说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罢,朕能应允的,自然会答应,你毕竟是朕的爱妃。”
黄婉可听着心里一喜,想自己封妃那天,可得讨个喜庆的兆头。
一来叫宫里人知晓,她才是陛下身边最受宠的,二来这有封无封,境遇也是大有不同。
至今为止,宫里还没几个有封号的妃子。
她垂着眸子掩饰窃喜,说话小心翼翼打量着景宴辞的脸色,生怕有哪里触怒了他,也好及时收场。
“陛下,封妃的时候,臣妾想为自己讨个封号……”
景宴辞神色冷峻,目光落到她身上好半晌未开口,就当黄婉可以为他会拒绝之时,景宴辞竟然答应。
“你不说,朕倒是差点忘了,想要什么封号先提出来,朕再给你看看合不合适。”
黄婉可揣测不出他的心意,这自己找封号,自然比不上皇帝赐封,于是她恳求。
“臣妾文采浅薄,哪里比得上陛下?想请陛下为臣妾赐封,只要是您选的,臣妾都喜欢。”
景宴辞伸手扶起她,若有所思片刻后说,“在朕心里,你就像一颗白玉明珠,稀世珍贵,不如赐封珍妃,如何?”
黄婉可愣了一下,然后喜不自胜。
什么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自己似白玉明珠,用这样好的寓意来形容自己,属实叫她意外震惊。
黄婉可这样赶紧表示,生怕景宴辞会再改变主意。
“多谢陛下,臣妾喜欢的紧。”
封妃那天,宫中大摆宴席,万国来贺,只因景宴辞一直未立后,这是位分最高的珍妃。
黄婉可穿着新衣裳,在台下听赏受封,景宴辞早就拟好圣旨,此刻太监拿在手里高声呐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黄家有女婉可,温婉贤淑,尽心尽力侍奉君王,今日晋为珍妃。”
尽管女配却提前知晓,但真等到这一天,还是无比欣喜,因为从此以后自己与初念欢身份越发有了差距。
她特意画了最好的妆容,显得妩媚多姿,站到陛下身旁,接受万人敬仰。
“恭喜陛下,恭喜珍妃。”
黄婉可弯起的嘴角带着笑容,目光扫至初念欢脸上,周围人都在恭喜道贺,唯有她挂着脸。
心里琢磨踌躇了一下,她若有所思的问。
“初姐姐,怎么瞧你不太高兴,是有什么心事吗?有事可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也好叫陛下与本宫有解决之法。”
一时众人目光皆朝初念欢看去,她站出来低眉顺眼说道。
“珍妃多虑,我并无心事。”
如今黄婉可正在风头上,自己没必要跟她针锋相对,免得落人口舌,以后也留下了把柄,对自己不利。
景宴辞看在眼里,却是极为不爽道。
“没有心事,何必冷着一张脸,这大好的日子是做给谁瞧?你平时不懂规矩,但也要分场合!”
刚才还高兴的景宴辞,骤然脸色冰冷,仿佛多看初念欢一眼都觉得碍事。
众人见状心惊,初念欢已经被厌恶至此了么?
但谁也不敢在这种关头替她说话。
初念欢跪下认错说道。
“陛下教训的是。”
接下来各国使臣都奉上带来的珍品宝物,这些乃是各地搜寻来的,愉快,不愉快不说,但绝对是难得的。
“听闻陛下宫中有了头一位妃子,臣代表部落,恭祝陛下万康长寿。”
“陛下与珍妃感情恩爱,臣祝您们白首偕老,奉上玉面桃花雕一对。”
“珍妃晋升是宫里一大喜事,臣曾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天山雪莲,听闻有美容养颜之功效,今日特献给娘娘。”
听到之前的礼物,初念欢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天山雪莲出现,她猝不及防打翻手旁的酒盏。
“哐!”的一声,酒杯滚出去好远,那酒水打湿她的衣衫,初念欢开头刚好与景宴辞对上视线。
她心里生出几分不安的感觉,赶紧站出来请罪。
“陛下恕罪,我是无心之失打翻了酒盏……”
黄婉可自然也看在眼里,见状察觉到什么,嘴上却故意说道。
“初姐姐听到天山雪莲子,怎么这般反应?莫非您想要?”
景宴辞沉默,唯有黄婉可调笑出声,打量起初念欢,脸上笑意更甚。
她故作大方的要将东西给初念欢。
“初姐姐生的花容月貌,姿色卓越,已然是宫中的佼佼者,不过你要的话,本宫忍痛割爱赠出去便是。”
这样一说也好叫陛下知道,并非是她不喜欢,而是初念欢想要,所以自己不得不拿出手。
初念欢心里咯噔,听到她这话立马说。
“娘娘误会,我没有夺人所好。”
初念欢哼笑了声,话是对她说的,眼神却全在陛下身上。
“这倒也是,初姐姐要什么,只管跟陛下开口,定然会有求必应,哪里看得上我手里的东西?”
景宴辞一脸寻常,脸色藏匿着冰冷,“既是你所得之物,就应该收好,旁人想要的话,给不给全看你自己。”
有了这话,黄婉可底气更足,当即欣喜表示。
“陛下,本宫前几日听说,初姐姐经常去太医院,专门找任太医,可是他医术精湛,使得初姐姐待他不同?”
大殿之上,皆是朝中重臣。
这话一出现场沉寂纷纷不语,景宴辞与初念欢的关系早就是众人心知肚明的存在,但没人敢当众提起,恐怕也就只有珍妃。
初念欢不止一次惹恼景宴辞,不就是为了太医那些事么?或许旁人不明白,但知晓内情的都清楚。
初念欢眼底黯淡,率先开口。
“我找他是为些私事,宫中太医皆是一样,没有不同。”
这话并未缓解景宴辞脸上的难看,反而是他越发阴郁,手里抓紧酒杯,冷不丁朝初念欢砸过去。
但并未砸她身上,发出哐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