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辞这才看了初念欢一眼,然后问黄婉可。
“哦?她有没有为难你?直接告诉朕。”
黄婉可自然而然将方才花盆那事说的,顺便也替初念欢求起情来。
“我相信初姐姐是无心,陛下莫要惩罚姐姐,那封妃的衣裳,姐姐都替我缝制好了!”
景宴辞听闻挑眉。
“是吗?让她拿来给朕也瞧瞧。”
初念欢重新回宫取来衣裳,恭敬奉上:“陛下,衣裳取来了。”
初念欢摊开瞧了又瞧,觉得缝的很满意,初念欢在再怎么,也不会在这么明显的事上做手脚。
“臣妾看着不错,缝着的与原来没有区别,臣妾很喜欢。”
谁料景宴辞看了,却是当场呵斥不满。
“针脚这么粗,一看就没有用心,她如此敷衍,亏得你还替她说好话辩解。”
黄婉可做起戏来,仿佛入了神,继续表演作态。
“臣妾相信初姐姐不是故意为之,陛下,你瞧初姐姐这几日都饿瘦了,臣妾打算给她熬两碗燕窝补补身子。”
景宴辞想到那晚初念欢说的话,气的厌恶反感,冲动的话也随之脱口而出。
“她也配吃那么好的东西!”
初念欢心里一颤,她尽量装作表面平静,可心里早就经过一次又一次折磨,明明早该习惯他的冷言冷语,可事到如今还是不能做到彻底释怀。
爱之深恨之切,许是当初的情谊还没有放下,她陷进曾经无法自拔……
黄婉可高声朝初念欢吆喝。
“初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若是你饿了想吃,本宫会替你求陛下。”
初念欢逞强咬牙,只怕自己真吃了,才会惹来景宴辞的笑话。
“我不饿,即便不吃,我也活得下去。”
景宴辞冷笑连连,用力攥住她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上,四目相对。
他真是恨不得撕下这女人一块血肉,看看她的心究竟是红的黑的,血到底有没有温度!
“好,如此甚好,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最终,他甩开她,恼怒离开。
这一幕也出乎黄婉可意料之外,景宴辞好不容易主动来自己这儿一趟,居然被初念欢气走了,难道能说她不是故意?
她为什么哪儿都跟自己过不去?这一笔账,黄婉可无疑是又记到了初念欢头上。
又过两天,他询问身旁的宫人。
“初念欢这两天怎么样,可有闹腾?”
宫人瞧见身旁没有别人,小心谨慎的回答,
“贵妃,奴婢让人打探过了,她现在安安分分,并没有生事。”
“哼,她觉得没事,本宫就给她找点事情。”
黄婉可得意哼笑,她怎么能让初念欢好过呢?
宫人听到她这话,不明所以,“您的意思是……”
黄婉可看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甚是漂亮,她满意的勾起嘴角,同时说着最冷漠的话。
“初大人在外面命悬一线,生死难料,你觉得她若知晓,在宫中还能安稳生存下去吗?”
宫人会意,立马着手安排此事。
很快,一众宫人之间就传开了,到处都在议论。
“唉,你们听说了吗?曾经的初大人风光无限,今日却沦落到病死路边啊!”
“说来也真是惨,当初原本前途无量,谁料一夕之间跌落泥潭,命悬一线了……”
初念欢从旁经过,偶然听到这些,她起初是不可置信,然后震惊恼怒,歇斯底里的拉着对方质问。
“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再把你们刚才的话说一遍,再说一遍!”她情绪几乎崩溃,满脑子都是父亲出了何事?
若这些是真的,为何没人来禀告她?为何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即便是景宴辞不肯告诉,但任司督那边……
她此刻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以平缓内心的心情。
“奴婢们也是听别人传来的消息,外面那么多人相传,当然是真的不会有假。”
宫人小心翼翼,生怕因此受到责罚,说完这些就主动撤退。
“奴婢告退。”
初念欢回过神,然后是一路狂奔,她要找景宴辞,必须要找他问清楚!
“父亲……父亲!救命,救救我父亲!”
她嘴里绝望的喊着,跑到未央宫外还没进去,便被两个小太监拉到一旁,抬头看到是黄婉可一脸笑容,仿佛专门等待着。
黄婉可明知故问,笑容加深,“初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初念欢恨恨咬牙,他痛恨自己也就罢了,为何要牵连自己的家人?
“你想怎样?你究竟还想怎样?”
她狠狠挥开黄婉可的手,眼里迸发出惊人的恨意。
黄婉可收回,手不足为惧的笑道。
“本宫还能拿初姐姐如何?初姐姐就莫要拿我打趣儿了,你想救你的父亲吗?”
她这一问,令初念欢直接失了神。
然后她迅速追问,“难道你有办法?”
这时,轮到黄婉可胸有成竹莫不作声,初念欢成了急不可耐的那个,口气慌慌张张。
“你若是有办法?需要我怎么做?”
黄婉可不会无缘无故帮助自己,她若提出来,必然是有要求的。
黄婉可见她还算灵敏,没有愚蠢至极,勾着嘴角,挑起她下巴。
“你猜到了其一,难道还猜不到其二?”
初念欢错愕茫然,黄婉可嘴里说的语气却越发阴狠起来。
“本宫要你不管用什么法子,使陛下厌弃你!其实本宫也想不明白。”
“按理说,你犯的条条都是死罪,陛下却还能留你一条性命,你说这是不是不公平?”
她睨着眼前的初念欢,巴不得她就此消失,最好永远别再出现!
初念欢陷入良久沉默,她没有及时回应,因为她也猜不准景宴辞现在琢磨不定的性子。
自己都有了离宫的心思,自然不会留在景宴辞身边,可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再得他厌弃?
当年的事,已经叫他足够失望,若是再伤他一回,只怕他们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可能!
“怎么,难道这个条件还不能够令你满意?”黄婉可瞧着她若有所思,忽然冷笑,“你父亲的命是不要了吗?”
“如今外面危险重重,他若接回宫里,上海有一丝救治希望,如若不然……后果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