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同擂鼓,她想到这可能是黄婉可蓄意为之,然而什么也辩解不了,这种无力感也叫她难受。
景宴辞目光落到初念欢身上,许久未说话,阴鸷的视线汹涌着滔滔怒火。
手指骨节攥的咯吱作响,他恨得咬牙切齿,硬生生别开头,对黄婉可说道。
“你没说错,为何有罪?贵妃起来,朕没有怪你。”
景宴辞将黄婉可扶起来,安抚了几句,然后勒令初念欢继续弹曲。
“虽听不到琴瑟和鸣,但单听她一人琴艺也是极好,今天朕没有开口,你就不许停一下,弹到朕满意为止。”
初念欢不由得皱眉,“陛下,我又犯了何错?”
景宴辞冷笑,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掐着她的脖子,她怎么还有脸质问自己?
“犯没犯错,还要朕提醒你不成?你不是喜欢弹琴吗?那就给朕弹个够。”
黄婉可眼里讳莫如深,口头娇嗔,“辛苦初姐姐了。”
初念欢只得重新坐回去,这琴弦极难掌控,每每都须花费大力气,但是景宴辞在气头上,贸然停下只会在这个时候触怒他。
她强忍手指的疼痛,弹奏一曲又一曲,旁边是黄婉可同景宴辞嬉笑晏语。
“陛下,改日我若向初姐姐请教一番,可能得到皇上青睐?”黄婉可故意当着初念欢的面问起。
景宴辞也配合答道。
“你弹的其实就很好,不必随便学她,知道吗?”
黄婉可娇笑一声,刻意开口:
“臣妾知晓,不过是更想讨陛下欢心罢了,本以为初姐姐能哄陛下,谁料……”
话没有说完,景宴辞果断否决,话里充满对初念欢的不爽以及轻蔑,他将手边的一本曲谱递过去。
“她一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的性子,你跟她学,朕还怕她带坏了你,左右这曲谱放在这儿也是放着,不如赠予你拿去。”
刚才还说初念欢搜寻过曲谱,如今却将曲谱送了黄婉可,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初念欢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落差,但她早就习惯也不敢多言。
黄婉可接过,喜不自胜的捧着左瞧右瞧,口气欢快。
“陛下说话当真?臣妾看这曲谱喜欢的紧,若是给了臣妾,可就不许要回去了。”
景宴辞点头,“朕说话一言九鼎,何时有骗过你的时候?”
“臣妾明白,这辈子臣妾心里只有陛下一人。”黄婉可高兴的表态。
景宴辞视线不经意扫过初念欢,故意将黄婉可揽到怀里,话像是刻意说给某人听的。
“你是朕的贵妃,心里当然只能有朕,像那些留在朕身边却还记挂别的男人的,朕会叫她痛苦千百倍。”
初念欢只能将所有心思放到弹琴上,奈何手指作痛,疼的已经有些破了皮。
“皇上,我手疼……能不能下回再弹?”
琴声仓促打断,初念欢跪下朝景宴辞磕头认错。
景宴辞并未因此放过她,而是冷漠至极。
“这才弹了多久?你莫不是想糊弄朕,所以存心编个借口,以为朕会心软吗?”
话音未落,景宴辞轻蔑一笑。
“哼,朕告诉你绝对不会,你没弹到朕满意,朕可不会叫你离开。”
初念欢身子瑟瑟发抖,她忍着手里的不适,跪倒在地。
“陛下与贵妃情深意切,何必再让我留下?”
景宴辞猛地拔高声音呵斥,“闭嘴!你敢忤逆朕的话,你究竟何时能将朕放在眼里?”
初念欢闷声不语,弹到手指皮肉溃烂,黄婉可这才恍惚注意到,小心的问起景宴辞。
“陛下,臣妾瞧初姐姐手指都流血了,要不还是让她回去看看太医,下回再听她弹琴也无妨……”
景宴辞顺势瞧了一眼,这才发话。
“嗯,还真是流血了,那便停下来吧。”
初念欢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她默默忍着酸涩正要离开,听见景宴辞冷哼不屑。
“但是朕要叫她知道,她要弹曲,只有朕能决定她弹到什么时候,她连这条命都是正的,以后不准再顶撞朕忤逆朕!”
初念欢走后,景宴辞又是一副心烦无奈的样子,黄婉可见状询问。
“陛下,臣妾瞧您头疼,可要给您按摩按摩?”
景宴辞默不回答,黄婉可将两手放到他肩上,刚按了两下。
“臣妾专门跟太医学过怎么按摩调理,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解难……”
景宴辞突然睁开眼,训斥支持。
“别按了,朕叫你别按了!”
黄婉可吓得不轻,浑身一抖跪下。
“陛下,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好吗?”
景宴辞心烦的厉害,直接将人赶出去。
“出去,你也出去,朕想一个人在这儿,不要再来打扰朕。”
黄婉可扰事心里不快,面上也不敢彰显分毫,“臣妾告退。”
走出宫门,外面婢女还在伺候。
“贵妃娘娘,初念欢刚才从这儿回去了,手上血流了一路。”
黄婉可不悦皱眉,领着人回到宫里。
“本宫就在里头瞧着,难道还用得着你说?走吧,咱们回宫!”
她坐在踏上翻着曲谱,却没心思看得进去,便不耐烦的将曲谱甩到一旁。
“虽说到了马上封妃的时候,但本宫这心里时常不得安宁,总觉得闷的慌。”
黄婉可算着日子,是快到了自己封妃的时候,忍不住埋怨了两句。
宫人小心翼翼的瞧了她一眼说道。
“娘娘可要吃些调理身体的药?前一阵子太医才开过几副,想来是最近天气变化的缘故,导致您身心不虞。”
黄婉可听了心里更烦,直接开口催促。
“是药三分毒,那有什么好吃的?对了,本宫封妃的衣裳还没送来吗?”
宫人赶紧说明,“奴婢昨天让人去催过,想必今天便会送来。”
随后有人来报,封妃衣裳已经送来。
“娘娘,内务府来人将衣裳送来了。”
黄婉可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令人将衣裳打开。
“嗯,打开瞧瞧如何?”
她细细瞧了一番,觉得还算满意,目光忽然转至袖口那里,瞳孔剧烈一震。
“这绣的花样甚好,内里穿插着金线,华而不俗,只是这袖口……哪来的窟窿,到时候本宫如何穿?”
一声呵斥,吓得宫人连连磕头求饶。
“贵妃恕罪,奴才这就拿回去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