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见初念欢莫不做声啊,也不再多言。
“算了,多半也是得罪了哪一个人,才会被发配到此。”
“我姓陈,你叫我陈姐就好。”陈姐说完,便领着初念欢去到了内院的一处小宛。
“那边就是你今日的工作量,好好的把那边的衣服都洗好,就可以了。”
陈姐指着院内小落里面的一堆堆积如山的衣物。
“打水的话在院内的另外一边,然后你自己看着来就好,记住有些衣服要精洗,细洗的话要单独拿出来。那些娘娘的衣物要是有所损坏,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姐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初念欢看着这些衣服,忍不住的扶了一下额头,没曾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傍晚,初念欢一个人在房间里感觉到身体不适。
陈姐过来巡房的时候,发现了初念欢的不对劲。在其在额头上一抹,不由得惊呼出声。“好烫。”
初念欢像是感觉到自己是发了烧,脑袋晕晕沉沉的,也不再多想其他的事情,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次日起床,初念欢摸了摸额头,发现仍然是无比的滚烫。心中忍不住的咒骂了景宴辞几句。
“景宴辞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如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若是有一天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定要让你尝一尝我这般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帮我安排进浣衣局,不就是想看我,向你跪地求饶的画面嘛,我偏偏不如你所愿,看看咱们两个谁能熬得过谁。”
初念欢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期间陈姐过来看望初念欢,发现她仍然发着烧便让她休息,但初念欢怎么说也不肯。
陈姐无奈的叹了一声真是一个可怜人,便转头离开了。
御书房中,景宴辞正在处理每日的公务,突然不知为何脑海当中划过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沉吟片刻。
“初念欢在浣衣局那边待的怎么样。”
“启禀皇上,我在听闻初念欢在浣衣局那边,因为身体比较弱,用冷水洗了一天的衣服后,沾染了太多的寒气,现在有点些许的发烧。”
景宴辞正在落笔的手顿住了。放下手中的墨笔后问,“那现在她在干嘛,可曾有好好休息。”
“启禀陛下,待老奴过去打听一番。”
片刻之后。
“回陛下,初常在仍然在浣衣局中劳作,听袭击中的女官说已经劝过并让她休息了,但是她却不听,女官也没有办法便由着她去了。”
景宴辞的眼瞳中不耐烦的怒火正在熊熊的燃烧,心里默默的想着,你是在跟朕作对吗?
“你跟我一起走一趟浣衣局。”
说完景宴辞便起身也不向门外走去,太监也紧紧跟在景宴辞身后,生怕触碰到龙的逆鳞。
景宴辞在半途当中碰到了黄婉可。
黄婉可听闻此事之后,表示想要一起前去看望一下妹妹。
果不其然,到了浣衣局后,景宴辞站在围墙后面看到了倔强不肯认输的初念欢。
独自一人坐在洗衣盆前,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心里的怒火越发高涨。
黄婉可看着景宴辞的反应的,瞬间脸上阴云不定,但在下一秒都将脸上所有的表情变成了甜美的笑容。
迈着那洁白如玉的腿,向着初念欢走去。
“几日不见妹妹,怎么跑到了这边做着佣人该做的活呀。”
初念欢闻言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来人。
没曾想到是一张让自己无比恶心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只见在黄婉可的身后,景宴辞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冰冷阴暗的气息。
初念欢仅仅是看了一眼两人,便将头低下去了,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活。
任由黄婉可在面前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卖弄着自己的表演。
直到男子走进了之后才开口。
“臣妾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景宴辞见初念欢也不抬头看她,认为她仍然在与自己作对。
“这浣衣局的工作还不错吧。”景宴辞冷冷的开口。
初念欢并未回答初儿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中的活,洗着自己的衣服。
景宴辞无比的恼怒,心里想着正想让她给我道个歉就这么的难吗?她再跟我服服软在我的耳旁吹吹风,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景宴辞暗地里给黄婉可使了个眼色。
黄婉可瞬间心领神会。
“妹妹啊,姐姐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手,洗了这么多衣服之后都已经泡的泛白了,看来姐姐真的是好一阵的心疼。”
“不过呢,在什么位置就要做好什么位置的事,你说对吧。”
“姐姐房间里正好还剩的有一些衣物没有洗,待会姐姐便派人去把它拿过来,就劳烦妹妹也给姐姐洗了吧。”
初念欢一言不发,狠狠的看了一眼黄婉可。
“对了,姐姐的衣服啊,可是很贵的哦,金丝银线,只能用绢帕细细擦拭污渍,不可直接用手去揉搓,若是损坏了。”
“那便只能够让妹妹照价赔偿,赔偿金额其实也还好,也就是让妹妹在这浣衣局里多干上个三,五年罢了。”
黄婉可看着初念欢的这个模样,得意的笑出了声。
景宴辞想到自己还有许多公务还未处理,便招呼着黄婉可一起离去了。
景宴辞回到御书房内,想到了初念欢那一副柔嫩的双手,心中难免有一些心疼,接着便让太监去太医院取了一些药膏给初念欢送去。
今夜万里无云,凄凄惨惨的月光映照在初念欢的院内。
而初念欢就在这月光之下,显得是如此的孤寂。
在这深宫当中找不到任何一个依靠。
半晌过后,看着桌上皇上派人送来的药膏。
心里冷哼。
“猫哭耗子假慈悲。”
但手中传来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伸手向药盒抓去。
登药膏敷在手上治好,一阵清凉从手上传来。那一阵清凉,将自己手中灼热的刺痛感给掩盖下去。
“这药膏,还算不错。”
初念欢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让人着迷的幅度。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院外,正有一人靠着院墙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