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辞并未回话,将汤药勺起,态度强硬道,“喝。”
初念欢经过昨日的事情后,不敢再忤逆景宴辞,乖乖的喝下汤药。
待汤药喝完后,景宴辞严肃且冷漠的质问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肚中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初念欢望着眼前之人,曾经在自己面前显的是多么的温文儒雅。
而现在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心中倍感失望。
“陛下乃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与臣妾这般说话,这样子传出去,不怕让别人在私底下议论,一国之君的气度就这样,徒增笑话。”
景宴辞听闻至此,勃然大怒,“笑话,谁敢笑话朕乃一国之君,放眼天下,又有何人敢胆触碰朕的龙须。”
说话间景宴辞的眼眸中蕴含着阵阵危险的气息。
初念欢看景宴辞这般姿态,不禁笑出了声,只不过笑声当中尽是嘲弄之味。
“怎么,你这就开始着急了,这抓住你的痛脚了吗?”
初念欢还没有说完话,只见一只大手迎面抓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一股窒息感涌上大脑。
“初念欢,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肚中的胎儿到底是谁的。”
景宴辞一手掐着初念欢的脖颈,语气幽幽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咳,咳咳,是谁的也不会是你的。”初念欢强忍的窒息感,狠狠的盯着了他的脸庞,那眼神是无比的认真。
景宴辞看着她的眼神,掐住她脖子的手无力的松开了,身形一颤,缓缓的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咳咳。”初念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手揉捏自己的脖梗,以此来缓解疼痛感。
“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你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初念欢脸色苍白的单手撑着床。
她靠坐在床头,原本乌黑的秀发顺着肩膀披散开来,宛若一个娇滴滴的病美人。
“初念欢,你别忘了你自己现在的身份,竟敢这般的跟朕说话。”
“你,当真不怕死吗?”
初念欢看向他的目光,眼色清明,不带一丝的杂质。、
她略微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房间内二人那古怪的气氛。
门外随行,太监敲门而入,见房间内的气氛很不对味,不敢吱声,快速向前。
“启禀陛下,任太医过来了,说是要替初常在复诊。”
景宴辞的眼神中有一抹隐晦的冰冷闪过,“宣他进来。”
不多时门外那个脚步声越发的清晰,只见任太医身着一袭天青色的太医服。
他身如玉树,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令人不由的产生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微臣见过陛下,见过常在娘娘。”
初念欢见到来人,还有些许泪光在眸中闪烁着,忙敛下眸色,只连连点了点头。
却不曾想这一幕被景宴辞看在眼里印在心里。
“初常在,你看到任太医过来,就如此的惊喜吗?你之前口口声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那你来告诉朕,那孩子会是谁的呢。”
景宴辞眼神冰冷口气漠然。
“任太医,你说,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任太医听到景宴辞这样说也是被吓得慌了神,“陛下,娘娘肚子里怀的乃是龙种,怎么会是微臣的呢,陛下莫要开玩笑,微臣可担当不起这样的罪名。”
随即他便跪倒在地上给景宴辞磕头。
“哦,果真如此吗?那你回去给朕带份堕胎药回来,朕要亲自喂于初常在。”
任太医听到景宴辞这样一说,瞬间吓的脸色大变,“陛下不可呀,万万不可呀。”
“初常在身怀龙种,这些年来没有得到很好的调养,身子本来就虚,若是再喂下堕胎药。恐怕今后再也无法孕育龙子了。”
景宴辞听闻后将桌上的茶瓷砸在地板上,“好你个任太医,你是想死吗?”
“朕做事轮得到你来教吗?来人去太医院给朕拿一副堕胎药来。”
锋利的陶瓷碎片,把任太医的手掌割出道道伤口。
任太医却智若罔闻,跪在原地不断的替初念欢求情。
景宴辞眼神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灼热的瞳孔死死盯着匍匐在地的任太医,就在即将要爆发的时候。
“陛下,那堕胎药我喝便是,不要为难别人任太医了。”
初念欢见情况越发的焦灼,不禁出声,苍白的脸庞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景宴辞见此心中的怒火越发高涨,无处宣泄,就在这时在太院的堕胎药已经送了过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初常在,既然你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朕的,那就留不得他了。”
他便让人端着堕胎药,走向初念欢。
任太医见状立马上前阻拦,“不要,不能喝。”
景宴辞冰冷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任太医的身上。
“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若是再喝下堕胎药,将会对身体有不可逆的损伤,严重的话甚至会伤及性命。”
任太医看着初念欢痛苦的说道,“真的不能喝。”
初念欢的眼神怔怔的望向那一碗堕胎汤,在景宴辞目光越来越阴冷之际,突然浅笑。
“没事的,一碗堕胎汤而已,如若身死那便身死好了,只是可惜了......”
她手掌便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悄声嘟囔着,“只是可惜了这个孩子。”
“还未见到光明的世界,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出来之后,跟着他的娘亲一起受苦受累。”
景宴辞在一旁看着初念欢和任太医之间的相互守望,眼神越发的冰寒。
“初念欢,真不愧是你,妩媚妖娆。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勾三搭四,处处都有男人为你说话。还真的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初念欢看着他在一旁说着污秽之语,心中最后的那一幕光,悄然而逝。
整颗心被无尽的寒冰牢牢守住。
她默默的端起了那一份堕胎药,目光平淡只看了一眼景宴辞。
她眼神之中毫无波澜,犹如死寂的潭水一般。
随即将碗中的汤药,当着众人的面喝的下去。
不多时,一碗汤药下肚,初念欢将空碗放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