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盏茶功夫后,初念欢松开黄婉可的皓腕,并缓缓说道:“娘娘,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卧病在床,导致身体虚亏过度,这种症状是因为寒邪侵袭了你的五脏六腑,而这颗药丸是我特意调制出来的药膳,每日喝一碗,一年后,你就不会再受寒寒邪所扰,这孕也就随之而来了。”
听罢她的诊断结果,黄婉可不屑嗤鼻,“你说是药膳就是药膳?万一这又是你耍诈骗本宫呢!”
初念欢微叹一声,表情凝重而认真,“娘娘,这药是否能生效,一试便知。若您不愿,小的现在就离开,保证绝不耽误您的婚期。”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退去。
见此,黄婉可忙拉住她,“慢着!谁说本宫不愿试试!”
她话音刚落,身体忽然晃了一下,“这药怎么吃完之后,让本宫觉得头昏脑胀的。”
初念欢轻抚额角,略显担忧的说道:“这是正常反应,您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泡个澡之后您再服下药丸。”
闻言,黄婉可便扶着桌案,跌坐在凳子上。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片刻后,这人就彻底地昏倒在地。
见黄婉可再也没了力气,初念欢这才叫来丫鬟们将其搀扶到床榻上,然后命人烧来热水,并亲手伺候她褪下外袍。
待一切妥善安排好之后,她便趁机溜进了库房,竟发现黄婉可的库房别有洞天。
库房之中除了珍贵的东西,就只剩下了一罐罐的丹药和还未使用的珍贵名药。
只是,黄婉可并未学过什么医术,又是怎么会屯的了这么多的药材。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一声尖叫,“啊!什么人在里面!”
初念欢吓得一跳,匆忙闪出库房。
她躲在门后,屏息静气的仔细聆听,外面似乎有不少人的脚步声在靠近……
就在此时,她竟阴差阳错看到了一排被放在最隐秘地方的丹药瓶。
上面写着的,更是人尽皆知的剧毒,而这些丹药瓶里装着的竟都是解开这些奇毒的解药。
如此看来,表姐所需要的解药应该就在这些药瓶子里无疑。
索性,初念欢将所有的解药一并打包,不一会儿功夫架子上的药瓶就被她腾空了。
“娘娘,您醒了吗?”
就在她将药瓶装在身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门外的呼唤声。
黄婉可虽然已经醒来,却因为体力透支仍旧疲软无力。
她心烦的蹙眉,“本宫没事。”
“娘娘,陛下有旨,召您去未央宫觐见。”宫女小心翼翼的禀告,心下不免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黄婉可不想让景宴辞发现初念欢已经回宫,于是不想声张,只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本宫稍后就来。”
“是。”宫女恭敬答话,随即离开。
初念欢悄悄摸到窗台上,探头观察了一会儿,谁料这一探头正好看到了同样过来的黄婉可。
此刻的她,早已是摘了帽子的模样,哪里再是刚才与她低头细语的样子。
黄婉可一眼就认出了初念欢,“你这贱人竟然骗人骗到了我这里!初念欢,你想死吗!”
怒气冲头,她这回哪还记得不能惊动景宴辞。
话落,她立马招来了守在外面的侍卫,并冲她厉声呵斥,“快先给本宫拿下这个贱人!”
说完她匆匆想要赶去未央宫。
几人听令,纷纷上前欲擒拿初念欢。
这是,初念欢也察觉不对,立马朝着湖心亭跑去,却突然被一道力量撞击,见势她反手一抓,不知抓到什么东西后,又是一用力扯。
那东西坠入水中,而她则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原地。
霎那间,所有人都围了上来,还有几个人纷纷下水,在水中不知打捞着什么。
不一会儿,水中的东西就浮了上来。
只见黄婉可如同落汤鸡一般,满脸通红,双目圆瞪的望着初念欢。
“你、你这卑鄙的贱人,我要杀了你!”黄婉可惊怒,举起一旁的瓷器朝初念欢甩去。
见此,初念欢连忙侧身闪躲,顺势将她推到在地,又笑着开口,“娘娘,注意仪态,注意仪态啊。”
“仪态?”黄婉可狼狈的爬坐起来,愤恨的咬牙道:“你也配说仪态二字!”
初念欢睫毛颤了颤,冷声道:“自古男人喜美人儿,娘娘因为奴婢若是毁了自己的名声,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你闭嘴!”黄婉可气恼的瞪向初念欢。
这贱人竟胆敢教训她?
“娘娘,臣妾说句实话而已。”初念欢无辜耸肩。
不过半晌,凤仪宫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下跪行礼。
初念欢心里一沉,没想到景宴辞竟然亲自过来了,不得不跟着跪在地上。
黄婉可慌乱的穿好衣裳,赶紧跪地迎驾,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她不能透露自己不能生育一事!
就见景宴辞一身明黄色龙袍踏步而来,面色铁青的走至众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黄婉可和初念欢,怒火熊熊燃烧,“黄氏,朕让你管理后宫,你给朕整出了什么事!”
闻言,黄婉可惊惧交加,颤巍巍的匍匐在地,磕磕巴巴的解释,“皇上,臣妾不过是身体不适,才想着找个太医过来看看,竟不想来人是适才逃离皇宫的初念欢,这贱婢见我发现了她,就将我推下了水,想趁机淹了我……”
寥寥几句话,就将所有的错误抛在了初念欢的身上,并且将脏水泼的一干二净。
初念欢垂眸,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
但一想到此行目的,如果真的应下这个罪名,那就真的完了。
她倏尔抬眸看向上座那张冷峻的容颜,“皇上,此番奴婢消失又再次回宫,是听闻宫中有人私通前朝之人,这才会想出这个招数,来依次排查这些人,为陛下拿下奸人,来还自己自由之身。”
听着初念欢的这些话,景宴辞不禁冷笑一声。
昨日她还想要逃之夭夭,今日却又胆大为民声张正义,真是不知这女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他冰冷开口,“可是,现在落水的是黄家长女,你可有什么狡辩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嘲弄。
这个女人,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启禀陛下,奴婢确实是冤枉的。”初念欢微微俯首,语气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