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九离珍珠般的眼眸染上疑惑,诚心实意困惑道:“蛇毒蜂毒很毒吗?”
关簌簌:“……您当我放了个屁”
两人说话间,五个衙役身穿皂衣短打,腰间佩长刀,威风凛凛的走进来。
“死者在哪儿?”领头的黑脸衙役肃着脸问了一声。
“大人,人在这儿。”客栈掌柜的拱手将人引至死者身前,苦着脸道:“这饭菜朱书生还没用过,可不是我们饭菜的问题,大人明鉴。”
又想起来,伸手朝关簌簌摇摇一指,急忙道:“这姑娘和朱书生同坐一桌,她可以作证。”
关簌簌又接受全场注目礼,被迫抬手遮嘴,微微的一点头,弱柳扶风。
衙役眼里闪过惊艳,多看了她几眼,才转回头继续一边询问掌柜的口供,一边检查朱书生的尸体。
“你要小心了,他对你不怀好意。”九离看好戏的声音飘过来。
语调悠长,尾音戏谑,很是欠打。
“老娘修炼了这么多年,搞不过一个凡人,干脆回家等着被我那嫡母嫁人算了。”关簌簌不屑的冷嗤。
九离惊奇:“竟会有人要你!”
关簌簌眯眼,她不仅嘴巴蠢蠢欲动,拳头也蠢蠢欲动。
“你们两个,都跟我回衙门。”领头的衙役指了指掌柜和关簌簌。
关簌簌:就很无辜,她就是下楼吃个饭而已。
不过她也看出来那衙役是故意找茬,就很气。
关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拳头捏的咯吱咯吱。
那衙役还一无所知,继续指挥其他人把朱书生的尸体带回衙门给仵作进一步检查。
两个衙役把朱书生的尸体抬上担架往外走,路过关簌簌的时候,一股极淡的花香若有似无,关簌簌满心都是给那胆敢觊觎她的衙役一点教训,没有注意到。
她正要拒绝这不讲理的要求,九离郑重的声音就截住了她的话头:“跟他去。”
关簌簌诧异,他刚还让她小心呢。
九离清列的嗓音如玉石相击,若点点冰雪又极冷淡:“你走狗屎运了,易灵丹其中的一味主药有着落了。”
关簌簌闻言登时来精神了,眼睛‘噌’的亮起两道锃光瓦亮精光,熠熠生辉的。
对着衙役话到嘴边硬生生转了个弯,“配合官府工作是我们每个梁国百姓义不容辞的义务,大人,我们这就走吧。”
黑脸衙役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这姑娘好像似乎大概还有点迫不及待?
“大人?”关簌簌催促道。
黑脸衙役这才确定,不是他的错觉,心里顿时有点后悔,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疾?
怎么会有女人家对去衙门兴致勃勃,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不论什么原因,只要进过衙门的门,就意味着什么吗?
他一脸复杂的瞅着关簌簌,但显然关簌簌对他复杂的内心一无所知,急着催他:“大人我们快点吧,破案要兵贵神速。”
黑脸衙役一脸懵的回了衙门,找了师爷给二人录口供。
朱书生乃隔壁县小玉镇人士,是个秀才,二十日前来本镇求学,之前一直好好的,直到七日前开始,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学堂也不去,却每每入夜就出门,第二日一早才回来,精神一日差过一日,直到今天,突然猝死。
“难道是精怪勾引书生,吸人阳气致死?”关簌簌脑袋里突然就蹦出狐狸精小倩宁采臣燕赤霞之流的香艳鬼怪小说。
九离看着关簌簌嘴角猥琐的弧度,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
隔空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收起你肮脏的思想,精怪想要得到成仙,首先就不能沾染因果,吸人阳气这种事更不可能了,除非它想渡劫的时候被天雷劈个魂飞魄散。”
关簌簌捂住额头,义正言辞的谴责九离:“我刚只是在想那朱书生莫不是学习太认真过劳死了,九离大人您想到哪里去了。”
她的眼神翻译成人话就是‘你真龌龊’
九离:……誓言完成之日,就是她丧命之时!
“你可知朱书生这七日都去了哪里?”师爷拿起笔记录。
“倒是偶然听朱书生提过一嘴,那日他喝多了,说是郊外的楚府公子,文韬武略,可惜得了怪病,可惜可惜。”掌柜的努力回忆,也只想起来这么点。
“还有大户人家在郊外建府吗?”师爷问黑脸衙役,这镇上还有他不认识的大人物?
谁知黑脸衙役一脸古怪惊恐,压低声音道:“城外确实有一府邸,乃是楚家老宅,不过十几年前都已经荒废了,听说是闹鬼。”
衙役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压的极低。
这话一出,屋里的众人脸都白了。
唯有关簌簌还处在‘楚府公子,文韬武略’这话上。
搞了半天,还是个男妖精!她白激动了。
008
掌柜的口供录完就轮到关簌簌了,那就更快了,关簌簌本来就是添头,黑脸衙役私心才把她弄来。
黑脸衙役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就懂了,装模作样的给关簌簌录完口供,皱眉为难道:“你一无路引,二无亲戚在本地,嫌疑很大啊。”
“小女只是路过贵宝地,不日就要启程离开,还望大人通融,小女不过一个弱女子,与朱书生素昧平生,实在没有杀他的动机。”关簌簌泫然欲泣,就差把冤枉二字写在脑门上。
她顺着师爷的话胡诌,就想看看这俩人还能扯出什么勾当来。
黑脸衙役果然拱手假惺惺的为她解围道:“师爷,我看这小娘子柔弱不能自理,也不像是个敢杀人的,不如我做个担保,限她三日内自证清白,她若拿不出证据,再下狱也不迟。”
九离看傻子似的看着那天真的衙役:柔弱不能自理………
你会为你的眼瞎付出代价的。
关簌簌流下崇敬感动的泪水:“多谢大人。”
黑脸衙役内心得意洋洋,小姑娘真好骗,他就是个天才!
师爷咳了下,隐晦的看了衙役一眼,道:“既如此,老夫就给张衙内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