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簌簌端出她水灵灵的大眼,柔弱道:“这位大叔,小女和哥哥在山里遇到了熊瞎子,哥哥为了保护我被熊瞎子抓伤了,大叔行行好,帮我哥哥找个大夫吧。”
大概是关簌簌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也可能是朗原看起来实在伤的重,大汉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把关簌簌一路带到了村长家,而朗原早就痛的昏迷了。
“村长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一边走,大汉一边给关簌簌解释,态度意外的热络。
“多谢大叔。”关簌簌暗暗观察村里的情况,温柔无害的道谢。
一路走来,从大汉嘴里知道,这村叫上王村,村里人安居乐业,与世隔绝自给自足,十分安逸,从不与外界通婚,听起来颇有世外桃源的意思,可关簌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按捺下隐隐的不安,决定随机应变。
“桂花嫂子,村长在家吗?我在村口遇到俩孩子,男娃子叫熊瞎子给抓伤了,快叫村长大哥给看看。”大汉站在一篱笆墙外高声喊道。
“来啦!”一个包着碎花头巾的中年妇女从门里出来,长相朴实,看见关簌簌和朗原眼睛骤然一亮,随即热情的招呼道:“可怜见的,怎么伤的这么重,快快进屋,我这就去喊你大哥回来。”
关簌簌敏锐的感觉到不正常,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她可以确定,这个村子有问题!
“多谢婶子。”她不动声色的道谢,帮着把朗原抬进屋子里的炕上,然后就看着桂花嫂子急匆匆的出门去喊人。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最好都不要挪动他,一个月他就能下床活动了。”村长给朗原胸口和腿都上了夹板,一边洗手一边叮咛关簌簌。
“真是太感谢大叔了,只是我们兄妹盘缠都丢在了山里,囊中羞涩,实在不敢再麻烦大叔,不如大叔送我们出村,我找到了亲戚,一定把药钱给大叔。”关簌簌一脸不好意思的推辞。
村长混不在意的大手一挥,笑呵呵道:“些许小事,客气什么,谁家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和你哥哥就安心住着,药钱的事不用操心,我这么做也是结个善缘,哪日我若有了难处也希望碰到好人能帮我一把。”
桂花嫂子急切的附和村长,“你铁柱叔说的对,你们就安心住着,什么钱不钱的,外道。”
那着急的样子,好似生怕他们两人跑了,村长隐晦的看了桂花嫂子一眼,似乎暗含警告,桂花嫂子才堪堪按捺下脸上迫切的神色。
关簌簌眼中感动的泪光闪动,像是没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感激的向两人作揖:“盛情难却,旁的感激话奴就不多说了,大叔大婶的恩情奴和哥哥铭感五内,日后定会报答两位。”
又是一番推辞感谢,关簌簌和朗原就顺利在铁柱村长家住下了,关簌簌以方便照顾哥哥为由,推辞了和桂花嫂子的女儿二丫住一起,硬是弄了一张门板和朗原同住一屋。
关上门,关簌簌一脚把朗原踢到门板上,躺到床上翘起二郎腿思量起破局之法。
这村落显然还是在鸿蒙秘境里,她想要出去恐怕还得先弄清这村子的秘密,为什么灵力在这里就消失了?她隐隐有种直觉,解开了灵力消失的秘密她就能出去了。
“蠢货。”一声突兀的嗤笑忽然传进耳朵,关簌簌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目光锐利的四下找寻。
“谁?出来!”她喝道。
屋子简陋的一目了然,一张凳子腿都不稳的板凳,一个木架子洗脸架,除了朗原没有一个喘气的活物。
静悄悄的,难道是她的幻觉?关簌簌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摔出脑震荡了?
“是谁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她又色厉荏苒的诈喊一遍,最后确定自己真摔成脑震荡出现幻觉了。
于是她顶着二丫杀人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哄着桂花婶子杀了家里的三只母鸡补身体。
二丫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剥玉米豆,恶狠狠的瞪着关簌簌手里的鸡骨头。
“你是不是想吃?”关簌簌天真无邪的舔了舔嘴,不等二丫发飙就腼腆一笑,欠揍道:“对不住啊二丫,桂花婶子让我一定要吃光,否则就要生气,不然明天我再求婶子杀只鸡,这次一定给你留只鸡腿。”
二丫脸色越发难看,刚张嘴朗原就架着拐出来了,二丫黑梭梭着脸狠狠把玉米棒子往簸箕里一扔,丢下一句“谁稀罕吃鸡腿!”转身嗡嗡嗡就走了。
关簌簌遗憾的连连摇头,斜睨朗原一眼:“都瘸了还不忘勾三搭四,啧啧啧。”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能看上这种货色?!”朗原气的脸胀的通红,举起一只拐都能戳到关簌簌脸上。
“嘘!”关簌簌竖起食指,指指门外,“小点声,你还指着人家给你看病呢,不然你就从了吧,二丫虽说脸大了点,鼻子塌了点,雀斑多了点,还是很好的嘛,天天从嘴里省肉给你吃,你不也没拒绝嘛,我看你俩挺般配的。”
关簌簌幸灾乐祸的数着二丫的‘优点’,朗原的脸越来越黑。
“你打听半个月了,到底问没问出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真是受够了!”打住那个话题,他怕被气死,朗原焦躁不满的质问关簌簌。
关簌簌扔骨头的手顿了下,若无其事的擦拭手指,慢悠悠道:“还没有,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扔下我自己跑吧?”朗原怀疑的眯起眼不善的冷声警告道:“我劝你最好别动这种想法,我要是有个好歹,我爹不会放过你!”
听了这话,关簌簌心里烦躁恼怒又无能为力几乎要冲破胸腔,要不是顾忌着大长老,她哪里用得着现在这般左右为难,直接杀了干净,说到底还是她实力太低微,做事才要瞻前顾后。
“放心,我不傻。”关簌簌假假的笑,看着朗原道:“你说我要是割了你的舌头,戳瞎你的眼睛,砍掉你的双手,你是不是出去就告不了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