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长公主抬手摆了摆,立刻两个侍卫就不知从哪儿跳了下来,锋利的剑刃搭在她的脖子上。
“给你一句话的机会,可以留下遗言,你死后,我会亲自向你父母解释,不会让他们蒙羞。”
顾南嘉脸都白了,“大长公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草菅人命吗?”
“你那腌臜事,本宫嫌脏了耳朵。”
“我……”
顾南嘉刚张嘴说了一个字,大长公主就不耐烦的让侍卫堵住了她的嘴。
大长公主站起身往外走,威严冷漠的声音飘来,“动作利落点,别让她走的太痛苦。”
“呜呜……”
顾南嘉惊恐的望着就要落下来的剑,头一次感觉到死亡离她这么近。
这都叫什么事啊!莫名其妙被四皇子盯上不说,又要被大长公主莫名其妙冤死,她怎么这么倒霉!
她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慌乱间,顾南嘉也顾不得暴露力大无穷的秘密,两边狠狠一撞,就将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撞飞到柱子上,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拔掉嘴里的帕子,大喊:“救命啊!沈泽然!救命啊!”
大长公主愕然的转头看了眼被撞的倒地吐血的侍卫,满脸的不可置信,被顾南嘉的大喊声惊回了神,厉声呵斥,“还不把她给本宫抓回来!”
话音落地,又是四五个侍卫窜出来,杀气腾腾的朝顾南嘉追去。
顾南嘉提着一口气不敢放松,她不过仗着天生力气大才出其不意重伤那两个侍卫,却万万敌不过大长公主府训练有素的暗卫围攻。
你追我逃之间,眼看侍卫一剑就要刺进她的胸膛。
“且慢!”
这时沈泽然飞身过来,一脚踢飞了那首当其冲的侍卫,冷冷的睥睨着他。
那侍卫胸口震荡,剧痛无比,却不敢跟沈泽然叫板,忍着痛爬起来退下,顾南嘉赶紧跑到沈泽然背后藏起来。
“沈泽然,你要干什么?!”大长公主气急,怒斥道。
沈泽然收回剑,上前跪下行礼,“这都是误会,还请大长公主息怒。”
“误会?”大长公主皱着眉头,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只以为这是沈泽然的托词,“她一个有夫之妇一大早从你府里出来,能有什么误会?”
“四皇子昨夜派人杀她,我才留她在府里。”
大长公主嗤之以鼻,“好端端的,四皇子杀她一个后宅妇人做什么?”
“她手里有四皇子勾结时闻野,构陷刘正,侵吞私盐的证据。”
大长公主眉眼立刻一肃,“此话可当真?”
“微臣不敢拿此等大事说笑。”
沈泽然招了招手,韩文立刻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韩文恭敬的跪下将盒子捧过头顶,递到大长公主面前,道:“这里面都是顾南嘉交给大人的证据,只还差最关键的,时闻野和四皇子私下勾结的亲笔书信。”
大长公主从盒子里拿起一沓写满证词的纸,越看眼神越沉,看完把纸放回盒子里,深深的看了顾南嘉一眼,“倒是本宫冤枉了她。”
顾南嘉连道不敢。
“是臣女没说清楚,惹出这一番误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长公主乃是这天下顶顶尊贵的人,即便是错了也是对,这口气,她不忍也得忍。
顾南嘉的识时务并没有换来大长公主的客气,犀利的眼神扫过她,最后落在沈泽然身上,“你跟我来。”
说着,走到一边,沈泽然跟上去。
“既然她有用,就暂且先留着她的命,不过,”大长公主威严十足的看着沈泽然,沉声道,“你需记得你的身份,不该起的心思就给我压回去,否则,她的命,谁也保不住。”
沈泽然心头狠狠一凛,沉声回道:“大长公主放心,我对她不过是因为宣威将军的救命之恩,绝无半分男女私情。”
大长公主深深的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沈泽然转过头,看到顾南嘉狼狈的跌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想要伸手拉她起来,想到大长公主的警告,收回微动的手,背后,居高临下道:“你也看见了,这次我能保你一命,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听了这话,顾南嘉气不打一处,扶着树站起来,怒道:“还怪我了?这事到底是谁惹出来的!”
沈泽然抿唇,“不管如何,你那边要抓紧时间了,我骗的了长公主一时,骗不了她一世,若你还迟迟拿不到证据,长公主只会以为我与你有私情,故意袒护你。”
顾南嘉气的眼睛发红,“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把我置于大长公主眼皮子底下,谢你救命之恩了?沈泽然,你救我是你应当应分的,我当初找你合作是看在你有情有义的份上,不是我该你的!还请你擦干净你身上的破事,别连累到我!”
沈泽然像是没看见她的委屈暴怒,脸色仍旧是波澜不惊,毫无变化,眼底平静的仿若一潭死水。
韩文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心里叫苦不迭,心道这姑奶奶脾气也太大了,敢对主子这么说话,找死也不是她这个找法。
完了完了,他看见主子被女人劈头盖脸的骂,也不知活不活的到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想到他被主子打发去苦寒之地开荒,韩文就嘴里发苦。
顾南嘉气炸了转身就走,沈泽然也不拦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背影消失在花园尽头。
韩文见主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吞了口口水,上前劝道:“要不,属下去跟顾夫人解释……”
“不必。”沈泽然垂下眼眸,转身往书房走去。
顾南嘉气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像是气血不足似的。可她还是谨慎的从侯府后门悄悄的回了院子,茯苓紧紧守在房间门口,眼神警惕。
见顾南嘉回来,连忙欣喜的上前,“夫人,您可回来了。”
顾南嘉扶住茯苓的手,“我一夜不再没发生什么事吧。”
“大事倒是没有,就是早上的时候,老夫人派人来找您,被我打发走了,我估计一会儿还得来。”
顾南嘉点点头,“先扶我进去歇一会儿,我头晕。”
回屋躺到床上,茯苓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过来,几口喝完,她才觉得发晕的脑袋舒服了些许,躺下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顾南嘉奇怪,她平日里身体挺好的,怎的熬一个夜,就虚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