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一脸无奈,就算他再不想下去,可任务总要完成啊,他清楚地知道任务时间越长越危险。
他重重地点头。
黄胖子也没什么意见。
三人大早上基本都将整个镇都熟悉了一遍,对于他们来说熟悉镇上的路线图是必备的,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逃跑也方便。
他们花了好大的时间才找到捞尸人的住的地方。
十分简陋,推开屋子的时候他正坐在炉火下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苍老的脸皮也迷失在烟雾之中。
他抬头瞥了一眼林礼三人,却依旧坐在炉火下面抽着旱烟,林礼走到他的前面蹲下:“老爷子。”
这捞尸人只当听不见,黄胖子瞧这捞尸人性格古怪,压根不想搭理他们,他从怀中抹除匕首,猛地插在捞尸人面前的木板上。
接着他的左腿也架了上去。
“老头,我问你答,不要刷花招,不然割开你的喉咙。”
杨涛赶紧拉拉黄胖子,拼命地使眼色告诉他不要这么冲动。
黄胖子却一把将杨涛推开:“怕个吊毛啊,我们的线索本来就是需要他提供的,他要是不说我们不就等死?”
“不过呢,劳资死之前会先拉你当垫背。”
林礼也被黄胖子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只见胖子一把夺过捞尸人手里的旱烟,就要摔在地上。
捞尸人赶紧出言制止:“不要。”
胖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捞尸人正想过来拿旱烟,却被黄胖子躲开:“先说,你不说就不给,要是瞎说这玩意儿就得细碎”
捞尸人用力地拍拍大腿,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但是他似乎还不打算说:“你们要得到线索,就得先去母亲河捞尸,捞到了我才能告诉你们。”
黄胖子又要暴起,这死老头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礼赶紧拉住,他们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打算乘船去母亲河看看的,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一项任务,捞尸。
捞尸人一把将黄胖子手里的旱烟抢了回去,放在嘴里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抽着。
既然这样,他们也只能等到晚上,先去河中央走一趟再说。
众人都有些兴意阑珊地走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管家正在摆饭菜,像是知道他们会回来似的。
“饭已经好了,趁热吃吧。”
管家站在餐桌的主位道,他的脸跟晚上很不同,现在十分红润,精神头也很好,只是嘴角挂着的微笑,以及那双眼睛似乎可以随时都将林礼三人洞穿。
吃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可天色渐渐黑沉下来,林礼却一直在想这江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这么大的房子只有管家和他口中的奶奶住。
可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奶奶,还有那天夜里发出的尖叫。
那个奶奶到底是什么身份?
要不要去看看?
林礼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轻轻拉开房门,刚探出头就看见了黄胖子圆滚滚的脑袋,林礼赶紧对他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黄胖子猛然点头。
两人偷鸡摸狗似的朝着上次听到尖叫的院子摸去。
房间里仍旧是微弱的烛光,里面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看来这江府的女主人病的挺严重的。
要不要去看看?
林礼跟黄胖子一对视就知道了对方的心里所想,他们给了双方一个坚定的眼神,就绕到屋子后面去。
他们倒要看看,这江府的女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林礼学着电视剧里的,将手指放在嘴里舔舔然后想要戳破窗户上纸糊成的窗纱,可他却发现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黄胖子强忍着笑意,示意林礼看他。
只见他掏出来一把匕首,用匕首划破窗纸,里面的光瞬间透了出来。
朦胧的窗幔之中透出两个人影,林礼认得出来其中一个是管家的,另一个则是以为身型苗条的女子。
是江府的奶奶?
黄胖子的最大张成了极其夸张的O形,像是不可置信,原来两人有一腿?
也是,这偌大的府邸人都走光了,就只剩下管家了,说两人不会日久生情还真是没人信。
两人怕被发现又悄咪咪地离开了,回到房间把杨涛一把拉了起来。
“现在就去母亲河吗?”杨涛的脸上不禁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满是兴奋的神色。
林礼催促道:“赶紧的。”
三人快步来到白天来过的河岸边上,就看见那搜船还在河边停着,随着河水飘摇着,林礼上前解开绳子,接着跟杨涛跳了上去,黄胖子则是将穿推到深水区,接着灵活地跳了上来。
“林哥,你说这镇子连个人都没有,这河里哪里来的尸体?”黄胖子坐在船头划着船桨道。
林礼在在船尾:“万一是之前的尸体捞不上来呢?”
听到林礼的话两人的身上都泛起鸡皮疙瘩,之前捞不上来的?捞尸人都捞不上来,他们三个愣头青就可以捞上来?
等下别说是捞尸了,一个不小心明天还得麻烦那老头出马捞他们。
船到了河中央,水面平静地不可思议,四面八方吹来的阴风,黄胖子将衣服拉拢,可就算如此林礼看见了水面毫无波澜。
当即他就知道,应该就是这里。
“现在就下去吗?”黄胖子征求林礼的意见,林礼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来刚来的那天晚上看见似乎这搜小船是点了灯的,他抬头看去,就看见船杆上面挂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
“打火机。”林礼直接朝着黄胖子伸手。
黄胖子利索地在裤袋里面摸索,接着将打火机递给了林礼,油灯被点燃了,在黑暗之中亮起来一点微弱的光芒。
平静的水面开始晃动,小船也随着水波上下摇晃着。
林礼将外套脱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河底。
冷。
是刺骨的冷。
黄胖子本想跟着一起下去,却被杨涛一把拉住:“他没叫你跟他一起下去,我们就留在上面接应,万一水下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搭把手。”
被杨涛一说,黄胖子也变得摇摆不定,因为他知道如果林礼需要他会直接叫他,没有叫他就自己下去,也许是真的需要自己在上面接应。
他接受了杨涛的说法,索性坐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
林礼来到河底,里面的水很浑浊,满是漂浮的水草以及细碎的泥沙。
肺部几乎快要爆炸,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开始向上游,打算呼吸一口气再去继续找。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地网上游,身体都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低头看去。
好家伙,一只惨白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那只手的指甲很长,涂着黑色的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