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老宅被砸了个稀巴烂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小镇上传开了。
宁佑玲刚进校门手就被程西瑶给挽住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语气带了些责备:“玲玲,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你昨天考试完回来,怎么都不来找我。”
她噘着嘴哼了声:“亏我还担心得不行,让我爸陪着我去了趟你们家呢。”
结果一过去就看到紧锁的大门,她嘟嘟囔囔道:“要我说呀,你们家就应该安个电话,不然先找你都找不到。”
宁佑玲从来都没想过要在宁家安电话这事!
她笑嘻嘻挽着程西瑶的手解释:“我们的瑶瑶小公主不要生气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考完试,我和我妈就去看院子啦……”
程西瑶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嘀嘀咕咕问着院子有多大啊,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具体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一听宁佑玲说到具体位置,她顿时皱着脸委屈道:“你当时要租房子怎么不先和我说呀!你说的那个位置我知道,和我们家院子隔一个学校那么远呢!”
一个在学校正门,一个在学校后门,他们要是想玩的话,还要穿过学校才可以。
她不满地嘟囔道:“我以为你是要住校的,所以我就没和我爸说,早知道你要租房子,我就让我爸多收一个院子回来了。”
程家在渡宁市也有不少房产,一中附近自然也不会少,因着程西瑶的保送名额下来了,程胜便早早让人去将一中门口的院子给收了回来,最近正在重新装修中。
那个巷子里有三个院子都是他们家的,他爸修缮的这个院子是她选的,就是看中了院墙旁边种的月季。
宁佑玲笑呵呵道:“你和程叔叔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理所应当的再要求你们。再说了,在小镇上咱们也没住在一起啊,感情难道还能因为隔了一个学校就变淡啊。”
程西瑶马上扬起了下巴:“那不能!”
随即她轻轻敲了下自己脑袋,哎呀一声,做贼一样小心朝着四周看了看,声音压得特别低:“怎么说到租院子了,我正问你自考的事情呢,到底怎么样啊。”
宁佑玲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低声道:“就等周五的录取通知书下来吧。”
这段时间三人一起学习,程西瑶也知道只要宁佑玲发挥正常就绝对没问题,但还是在听到宁佑玲说OK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挽着宁佑玲的手更加稍稍用力了些,声音都透着欢快:“太棒啦!”
“什么太棒了?”
顾森屿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宁佑玲和程西瑶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程西瑶,转头没好气道:“你难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顾森屿没理会她,很理所当然地站在宁佑玲的另一边,假装好奇道:“宁佑玲,你大伯到底得罪了谁?我听说有人把他们家全都砸烂了,但是你大伯不但不让人报警,还把那些去帮忙的邻居都给骂走了。”
宁佑玲一顿,扭头看向顾森屿,眉梢轻佻,满脸错愕:“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宁家老宅被人砸了?
还全都砸烂了?
他们和老宅离得那么近,怎么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而且宁永刚竟然不让人报警?
这事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顾森屿眯起眼睛打量了下她,狐疑道:“你大伯家,不就在你们家旁边嘛?你不知道这事?”
宁佑玲呆愣愣摇头:“不知道啊。”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反手抓着顾森屿的胳膊,兴冲冲道:“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语气里是难掩的幸灾乐祸!
宁家老宅里置办的东西,全都是她爸的钱,上次和老宅决裂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干了。
但当时她妈大杀四方,签了分家协议,要来了她爸一半的工资,她这才控制住了自己。
谁曾想,竟然有人干了她想干的事情!
宁佑玲越想越觉得兴奋,使劲拍了拍顾森屿的肩膀:“这个人是个人才啊!”
顾森屿当即就扬起了头,嘴角不由自主上扬,要是他现在在小黑身上,只怕尾巴都要竖起来,冲着宁佑玲左右摇摆了。
这个念头才起,顾森屿上扬的嘴角又很快瞥了下来,轻哼一声,尽显傲娇。
三人很快进了班,宁佑玲放下书包就黏着顾森屿坐在了最后一排,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顾森屿?”
顾森屿这才将狗老大打探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当宁佑玲得知老宅的人几乎人人受伤,并且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时,宁佑玲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边笑边拍了拍桌子,很快引起了班里其他人的注意,众人很快想起早上听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纷纷跑过来询问宁佑玲这个“当事人。”
“宁佑玲,你奶奶家真的被砸了呀?”
“你大伯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呀?”
“你们家好受那些动物的欢迎啊,我听说昨天是养狗的那些人带着邻居去你们家的是不是?”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给顾森屿说话的机会,宁佑玲被这些同学围在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像自从姜佩佩转学后,她在班里的人缘就好了不少,同学们校里校外遇到了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全然没有了之前小透明的待遇。
顾森屿在一旁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样子,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爽。
这些人可不是程西瑶,真心为了宁佑玲好,他们过来不过就是想要看别人家的笑话而已!
顾森屿神色极为冷淡,微微拔高了声音:“上课铃声响了,你们没听见吗?”
他话音一落,叮铃铃的铃声瞬间响起,宁佑玲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速窜回了座位上坐着。
程西瑶转头看了眼顾森屿,用笔帽捅了捅宁佑玲的手肘,压低声音道:“你发现没?顾森屿虽然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出来他的气压很低!”
宁佑玲挠挠头,显然不明白。
“你傻呀,他肯定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