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谁心里，学习好的学生就是赚便宜！
宁佑玲还在心里吐槽这事，就听黄艳霞她妈有事一巴掌甩了过去：“给老娘好好说话！”
这巴掌甩得有些狠，将黄艳霞整个人都扇得摇晃了起来，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瞬间全都披散了下来，挡住了黄艳霞怨怼的眼神。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每次不管是她被欺负了，还是她欺负别人，她妈从来不问原因，不管周围有谁，只管动手打她！
黄艳霞气得浑身都在抖，但好像这种事情经历得太多了，她已经没有了替自己辩解的能力。
宁佑玲眉头紧皱，显然也不赞同黄母的这个教育方式，正要说话，就见黄母对着民警，对着她妈不停点头哈腰：“警察同志，这位家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看向周秀华，神情难掩疲惫：“这位大姐，您女儿有没有受伤？想怎么解决？”
她边说边掏钱：“我这带了二十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周秀华毫不犹豫将她的手推了回去，看着黄母满是皱纹的脸，那些责备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
她不是不知道黄母一进来就打黄艳霞是做给她们看的，只有她打得狠，别人才不好意思追究，但听黄艳霞说的那些话，很明显并未体会到她妈的用意。
民警也在一旁跟着劝，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遇到周秀华这么讲道理的家长，黄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地就往下掉：“大姐，那你看这个事……”
“你女儿也是被利用了。”周秀华按照之前在家里商量好的话术讲，“这件事本来也和她没关系。”
宁佑玲在一旁一个劲地点头，就见她妈拉着黄母的手道：“我看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姐吧。这事说起来是姜家和我们家有点恩怨，姜老师被撤销了班主任职务，他们家女儿认为是我们做的，这才找你们家孩子来帮忙找我们家孩子麻烦的。”
黄母抬头看着周秀华，满脸诧异，随即转头看向黄艳霞：“和我们家孩子没关系？”
见周秀华点头，黄母刷地又站了起来：“和你没关系你掺和什么？姜家，又是姜佩佩是不是？你这是第几次因为姜佩佩的事情进派出所了！”
原本听的有些百无聊赖的宁佑玲和顾森屿二人，顿时虎躯一震，都直勾勾看向了黄母。
第几次？
宁佑玲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
姜佩佩在学校的确挺受欢迎，父亲是班主任，自己学习好，又是个善解人意的白莲花，属于那种不管男生女生都不讨厌的人。
但也有这么几个例外，毕竟刺头学生不仅仅是男生，还有女生。
这几个女生和她一样，看穿了姜佩佩的本质，所以对姜佩佩说话很不客气，甚至还会出言讽刺。
但现在细细一想，这几个女生，不是转到别的班级，就是留级，更甚至有一个好像还转校了。
她和这几个女生没有交集，自然没将这些事情和姜佩佩联系到一起。
现在想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上辈子的她因为自卑，根本引不起姜佩佩用黄艳霞这几个人来对付自己，所以她才会不知道黄艳霞等人竟和姜佩佩是认识的。
宁佑玲忽然笑了起来，抱着顾森屿看向黄艳霞：“怪不得现在我们班这么团结，原来是有你这样的外挂将姜佩佩的障碍都扫除干净了。”
她上辈子还自卑的时候，最是羡慕姜佩佩，她家庭好，学习好，还人缘超好，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同学。
她看着黄艳霞轻轻道：“你知道那几个被你威胁的女孩去哪了吗？留级，换班，转校，再也没有机会和姜佩佩对着干。”
黄艳霞一脸平静，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更甚至心底还有点沾沾自喜，这几个女孩在学校装自己是老大，遇到她还不是悄悄了？
宁佑玲心底深深叹了口气，抚摸着顾森屿的频率都慢了下来：“你的这些行为，可能给这几个女孩造成了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阴影。你也因此几次进出派出所。可能你会觉得，这是你作为大姐大的谈资，但你有没有想过，档案里的这些污点，将会伴随你一生？”
黄艳霞依旧满脸不在乎，她再怎么装老大，这会儿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落后偏远的小镇上，见识更是有限，只会活到当下，谁还管以后怎么样。
“你每次进派出所挨骂，甚至是挨打，伤心难过的是你妈，而姜佩佩只会笑！”
黄母不可置信看向宁佑玲，随即表情更委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小时候那么乖巧……
她蹲在地上，将脸埋在手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样的哭，比她之前眼泪大滴大滴的掉，怒声咒骂更让人觉得压抑。
宁佑玲凑到周秀华身边，紧紧拽着周秀华的胳膊，暗想上辈子她这么不争气的时候，她妈是不是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哭？
民警见这样的情况见多了，但听宁佑玲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不由看着黄艳霞摇了摇头：“黄艳霞，你妈也说了，家里条件不差，只要你愿意上学，一定供你上，你看看有多少女孩都上不了学呢。”
黄艳霞身边有几个女孩就属于那种家里不让上的，听到这话不由都看了过去。
派出所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黄母压抑着哭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将心里的怨气发泄了些后，才猛地抹了一把脸：“警察同志，既然和姜佩佩那个女孩有关，为什么不把她也叫来？”
黄母俨然一副豁出去，不怕得罪姜家的样子：“我也要报警，姜佩佩才是主谋！”
宁佑玲微微挑眉，正要说话，就听黄艳霞忽然开口道：“不是！这件事和姜佩佩没关系，我们几个就是纯粹看不惯宁佑玲，所以才会找她麻烦的。”
她梗着脖子不愿意将姜佩佩供出来：“而且警察叔叔，你也看到了，宁佑玲根本就没受伤，反而是我们受伤了。应该是宁佑玲向我们道歉，并且赔偿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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