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羊城。
夏大娇正在享受按摩时,派出去半个月的小弟回来了,而且来了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姐大,您拖我打听的人有消息了,女的叫夏安安是子沟村的,是县一中的高三学生。那男的是燕京人士,叫季里墨,再多就查不到了。”
这还真不怪他,他有心把季里墨这人查个底朝天却啥也查不出来,像是资料都被封档似得,查也查不出来。
岂料,夏大娇听到这消息心里一咯噔,立刻冷着脸质问:“你没打听错?”
“这那能啊,我还特地跑一趟子沟村求证呢,听说那叫夏安安分家了还搬到县里住了。”小弟生怕她不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闻言,夏大娇一气之下掀了桌子,恨的咬牙切齿,几乎气急败坏:“经先生呢?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她本以来夏老太能压住夏安安嫁人,结果她一走夏安安就将了她一军。
这贱人还真会装,连她都瞒过了。
所以那回在羊城见到夏安安又怎么回事?
难不成夏安安背后也有了更大的靠山?
夏大娇心里惴惴不安,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脱离她的掌心。
小弟见她慌张的模样,不免关心:“经先生去沪市了,那什么会十天后开市。”
“姐大,您要是对那叫夏安安的不满意,我找人做了她。”
说完,他举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大娇一咬牙,沉思半晌后才道:“先不用,你找人盯着她。”
如果夏安安声明狼藉,还在子沟村且嫁人了,她让夏安安随时消失没人在意,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夏安安不仅走出来了,还回了县一中,她要是再对夏安安下手,那才真的是蠢到无可救药。
“是不是那证劵会?”夏大娇不知道证劵会是什么,她上辈子也没读什么书就嫁人了,但也见识过后世的繁荣,立即意识到了这是可以赚钱的东西:“拍电报给经先生,过几天我去沪市找他。”
她之所以退学选择开会所,原因就是后来华国昌盛了,文凭学历一点儿也不值钱,满大街都是大学生还不是给有钱人打工,所以她果断得放弃了大学。
夏大娇现在傍上的男人是她多方打探,在79年算得上有权势的男人。
所以,她虽然不懂钱生钱之道,可是这位经先生投资什么她也会跟着投资,慢慢的她已经积累了不少原始资产。
所以,这次的证劵会说什么她也一定要去!
而此时,夏安安带着叶见深已经接到了匆匆赶来的周行,因为吴快临时有事不能背上,于是周行把方兰也带来了,还带百斤卤肉,全都装在了方兰准备好的大瓦罐里。
夏安安雇了两辆人力三轮车,将大瓦罐拉到店里去。
那店铺因为是背靠百货大楼的,曾经租给了供销社的,所以连装修都是省了,让人收拾下,又给了钱往大队长那挑了点二手的柜台,就可以直接开张了。
周行瞧着她忙碌背影,背着手一连三问:“我留给你的作业做完了吗?”
“书背了吗?”
“大字写了吗?”
这一连串发问竟让夏安安有些心虚,两世以来,竟像个无措犯错的小孩却依旧坦荡无惧:“没写完。”
方兰心疼夏安安这半个月的奔波,连忙替她找补:“周叔,安安这半个月太忙了,这几天立刻把作业补上。”
周行不悦的哼哼了两声,冷笑:“你当初可是跟我保证过的!也没有求情一说,完成不了我交代的,趁早就歇了赚钱的心思。”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败于细节!
夏安安要是只看到眼前的苍蝇小利,肚里没有半点墨水成算的话,是成不了大事的!
夏安安神色很淡,颔首认错:“老师,明天早上我会把作业上交给您。”
这事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周行也在敲打警告她,不守诚信乃生意人大忌。
周行见她态度良好,终究是不忍心再继续责怪下去,毕竟这是夏安安是他最喜欢的学生,所以他像教孩子似得一步步教夏安安,从最基础的经济理论给她讲起。
“算了,跟我说说你对证劵会有看什么看法。”周行轻轻吹了下热茶,他检验给夏安安上小课的成果到了。
“八月底出台了“拨改贷”,贷款首次在农业银行实行,不需要通过公家,只要是有商标的合法的小企业都能贷款,但是提前要评估风险才能有贷款抵押。”
“我想贷款套钱。”
而这个通知一出,最大的好处就是,少了复杂繁琐的手续,而且公家不会问责款向的用处,但是贷款是上额的。
所以往往大鳄们看不上这部份小钱的,可夏安安缺钱啊,她跑了半个月送货到手只有6923块,这作为启动资金远远不够。
所以她想套钱。
但首要前提是,她的手上必须有实打实正在营业且规模不小的厂子。
而恰好这小小的农业银行试点刚好在沪市有一家。
周行没反驳她的想法,反而笑问:“想空手套白狼,你这套狼的羊呢?”
“而且,这方法是弊端的,你要在一年内把贷款还完,因为第二年你要按国家规定交纳一定比例的利润所得。”
这贷款的利息是不高,可这贷款一旦下来,一年内不管有没有盈利都必须按比例上交部份利润。
夏安安手上又没有厂子,又拿什么利润去上交呢?
“我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夏安安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一抹狡诈:“十天前,我已经拍电报请胡先生帮忙了。”
她想借胡裴大厂凭空注册个小厂子出来,能不能用倒时候还得看验收时的演技如何了。
“你给他多少利润?”周行诧异于夏安安得胆大:“事先有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
“两成。”夏安安处事不惊:“您教的我都用上了。”
言下之意,万事都在她的把控中。
周行见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那你折腾我来沪市干嘛?”
可实则他心里满是骄傲,夏安安真得比他之前的那些学生还要优秀。
只是这朝他画大饼的能力真是让他立刻缄默了。
夏安安意味深长的开口:“当然是有大事要您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