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难临头的季笙还在妄图撬开夏安安的嘴,企图拿到那批古董,今晚就离开。
而在审讯室里的夏安安睡的迷糊中忽然间听见一阵杂乱的高跟鞋声夹着模糊不清的争吵声。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尽快把这件事搞定…”
审讯室的门被重重摔开,夏安安猛然睁开眼迎接刺眼的光线,就见到了她想见到的那个幕后主使。
季笙踩着高跟鞋,傲慢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从上到下散发着一股“精英”的气场,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夏安安,丝毫不把夏安安放眼里。
“赶紧的!一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季笙一声令下,带着不耐烦:“我马上要回去汇报这件事了,上头催了!”
实则是她收到了季老爷子已经到庆盛县的消息了,她必须立刻拿到这批古董离开!
要是老爷子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她肯定会被逐出家门的!
偏有有人拿着红泥和那叠厚厚的文书朝夏安安走了过去,两人视线一对上,默契的配合,一个人摁住夏安安的胳膊,另一个人摁住文书。
“放开我!”夏安安冷着脸不断挣扎,眸子划过厉光,屈膝就踹了上去,正好踹上摁住她的那人膝盖。
“呀……”对方挨了一脚,吃痛的惊呼出声,等缓过来时,眼神变得十分暴戾。
“好啊,你还敢袭警!”对方放了句狠话,想要报复又在季笙再三的催促下,这才按耐住了怒火。
夏安安摸出了藏在身上的银针包,捏着银针低在脖子上威胁,不禁后悔没把常川胤给的小型手环带上,发狠:“别过来!”
季笙红唇扬起一抹残忍的笑,不慌不忙的坐下狠戾道:“小同志,跟我玩心机呢?死啊,有我在就算你死了,我有一样有办法让人认为你是自杀的!”
“死了更好,这份文书签的就更容易了!”
她对上夏安安毅然决绝的眼神,心里大骂遇上了个刺头,很冷:“还不动手!”
呵斥间,两人冲上去再次扼住了夏安安的肩膀,这次力气用的格外足,不仅一把夺下银针还将夏安安的手摁在了印泥上,立刻盖在了那叠文书上。
在次被夹击的夏安安,依旧不愿受对方的夹击,因此手摁上的一瞬间,她忽然屈起手指,用力划破了纸张,她还不甘心的将印泥涂抹在上面,原本工整的纸张瞬间被破坏了。
这一份文书被毁了,刚刚被揣了一脚的人怒不可遏,抬手朝夏安安扇去却被躲过,怒火涌上了心头。
他紧握着拳头,恶狠狠的威胁:“等办完这件事,老子让你亲自尝一下当婊子的滋味,贱货!”
随机在季笙的默认下,朝身边的人下命令:“快去,给我复印一沓出来!我们让她慢慢摁,一份不行就两份,实在不行就剁了她的手!”
话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低沉阴冷的男声:“你想剁谁的手?”
那人本想怒斥是谁那么大胆质疑他,就想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
可转头容易,再转回来就难了。
大门外,常川胤在摇晃的灯火下噙了抹笑,眸光森寒刺骨,雪白的利齿隐约可见,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而重要的是,常川胤身后站着的数位…同志,以往只能在市里汇报工作时才能幸见上一面的面孔,现在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在这里。
季笙也慌神了,那些陌生面孔不值得她慌,因为她是从燕京来的,小地方的那个人不高看她一眼,她慌的是常川胤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季笙姑姑写的什么,要复印这么多份?”常川胤捡起地上的文书,欣赏了一番季笙从淡定到难堪再到崩不住的神情,冷笑道:“真是想不到,还有杜书记管不到的地方。”
“常少将说的是,这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彻查此事。”杜康等了一会没听到任何解释,索性接过文书看了起来,越是看下去脸越黑…………
他刚接到上头的命令,两位老将军要来穗省视察,本来打算好好表现一番,结果他陪同来这没一天就扯上了这件事!
文书上桩桩件件子虚乌有的罪状,义正言辞的职责,不知怎么盖上的章,以及乱七八糟的红色手印………
跟常川胤来之前他还希望这些事千万别朝荒唐的方向发展,至少别让自己以及常川胤等领导……碰见荒唐的无法可救药的一幕。而此时此刻,现实就像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季笙同志这写的真不错呢,有没有直接的证据呢?”杜康啪的一声将文书拍在了桌子上,目光转而望向那个人,微笑中蕴含着怒气:“你呢,又是谁?”
被问的那个人心里咯噔了下,腿肚子发软,站着站不稳,只能腆着脸赔笑。
“他是派出所的副队长,叫叶怀国,跟是所长的侄子。”常川胤抽出了份文件递给他,介绍道。
他上前给夏安安打开手铐,看见小孩手腕处挣扎导致的红痕,心里莫名憋着不爽,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抱歉,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