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虽然是医生,可也懂人情世故。
自然知道季里墨为了这两张票付出了多大的人情面。
虽然常川胤只字不提,可夏安安也能感觉到这两张卧铺票沉甸甸的心意。
夏安安此时也不好再板着脸,神色柔和塞给他一盒自制的药膏:“这是外伤膏,你一路……注意安全。”
她忽然感觉,她欠下常川胤的似乎还不清了。
季里墨不是傻子,敏感的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感变化。
虽然吧,夏安安看起来瘦黑又像小不叮似的,可他胤哥看了就看上了,大不了就养养。
那句话不也说,媳妇嘛,养养就好看了。
常川胤二话不说接了过来,轻轻的揉搓女孩的头发:“小孩,我知道你很聪明,可到底还是要长心眼子。从临县到沪市差不多两天,我临时要折返燕京一趟,到时候你到了拍电报给我,我给你找个当地人带你。”
毕竟沪市那边的方言,像夏安安这样的外来人根本听不懂且沪市人排外。
临走前,他特地捏了捏女孩子的脸,叮嘱她一定要拍电报,将所有吃的都给了夏安安。
常川胤在沪市也有不少认识的人,在夏安安抵达沪市前,他会找到更合适的人去车站接夏安安。
夏安安乖巧颔首。
她也想带货回临县,但是她对沪市不熟悉,她的确有打算下车站后立刻找个信得过的人带她考察一下沪市的市场。
沪市是除了京都外,在所有城市中生产总值排首位,是发现非常迅速的城市。
无论是电子产品还是批发市场上,沪市都有一定的优势存在………而她也猜到了常川胤正在干的事情,只不过她没那个路子。
而且常川胤也不一定会带她一起干那么危险的事。
“有机会再见,常川胤。”
话一落,火车就停了,夏安安目送两人下车离去。忽然,常川胤折返了回来,再次伸手捏了捏夏安安的脸颊,慵懒的语气带着点威胁:“一定要给我拍电报,要不是电话不能随意牵线,我肯定天天打电话找你。”
语气似乎很笃定,夏安安不会再想麻烦他。
他趁夏安安还没反应下来,迅速的跳下车,桃花眼笑起,勾人心魄。
没办法,这小孩太聪明了,不威胁都不行了。
夏安安刚对常川胤升起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果然不能这男人靠的太近,一点儿想法都被看穿。
火车再次开启,常川胤的身影渐渐远去,只是一会,夏安安一时间没了拌嘴了人,心里顿时间有些落寞。
夏安安知道国内现在已经有了电话可并不普及,供需特别严格,光是牵线都要经过层层审批,手续很复杂。
所以常川胤才会怕夏安安一到沪市不拍电报,就失连了。
吴快根据车票带着夏安安找到了卧铺,还给夏安安端了碗牛肉面给她:“来来,小夏,那小伙子很不错啊。”
“要稳稳抓住。”
常川胤进行前还塞了钱给他,特地嘱咐他要照顾好夏安安。
这话让夏安安吃泡面的手一顿,连忙解释:“叔,你误会我跟他的关系了。”
吴快连忙嘘声,给了个“我懂的”的眼神,随后安静的吃起了泡面。
夏安安一时间语塞,索性躺在卧铺上休息不解释了,只要常川胤有女朋友了那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而另一边,车站内。
等火车开出去许久,常川胤这才收回视线,松散的叼了根烟抽了起来,在寻思安排谁去沪市接夏安安,至少得信得过,嘴上能把的住关的人。
等烟燃尽了,常川胤心里的人选也定下,当即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拍完电报后,季里墨也把车开了回来。
“我说胤哥,那小姑娘的事安排妥了?”
常川胤上了副驾:“嗯,这事别多嘴说出去。卧铺的事谢了,回头往我这拿两箱好酒去还礼。”
“嗨,不就是换了卧铺的小事吗?那小姑娘说的古董的事要是真的,我家老爷子能把她供起来!”
季里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常川胤却把这事放在心上,季里墨因为父母的从事特殊工作的原因,身份很特殊,季里墨一出生就被送回了京都被季家二老抚养,这么多年也就跟季父季母见过一次,所以二老异常宠爱季里墨。
季家大,季里墨光是叔叔就有三个,关系虽然表面上很好,可这么多年无条件管着季里墨,早就有怨言了,不止因为季里墨吵过一次架。
季里墨很小就懂得这个道理了,在季家就是透明人的存在。
所以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长大的,他打心眼当季里墨是弟弟。
所以当季里墨不愿意结婚跑来找他时,他没有怪罪,也是第一时间上门跟季老爷子解决这件事。
这回找关系多少是向季老爷子开口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坚持要季里墨一码还一码。
“你既然用了老爷子关系,那也要善后好,不要让你叔婶拿捏了把柄。”
季里墨眼里划过不乐意,送别人他乐意,可这事季家其他人没有出力还要拿他的酒,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
可常川胤即然开了这个口,他也只能照做,他相信胤哥不会害他的。
常川胤半眯的眼忽然睁开,小心翼翼拆了那封信看了起来:“这事恐怕是真的,千万别让你叔婶知道了。”
燕京这两年之所以会严打古董这方面,是因为有些人拿着东西进行见不得人龌蹉交易。
季家叔婶们托季老爷子的缘故,都有一份不错的职位,可若是想往上爬高升,肯定要使一些手段。
常川胤之所以觉得夏安安不会说谎,是因为这封信里说了那批古玩的大概年份。
显然,夏安安的老师对古玩研究很有心得,凭这一点来看这事就不可能是假的。
常川胤就怕这件事泄漏了,会有心怀不轨的人逼上夏安安。
所以他不得不的亲自走一趟。
毕竟这两年他执行任务,见过不少因古玩丧命的,其中的龃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