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买过油渣,以为女儿是以卖价拿回来的,有些心疼:“这能卖上多少钱?卖高了也没人愿意要啊。”
夏安安神色淡淡,知道她的想法,解释道:“妈,这油渣两分一斤,可不是你买的那个价格倒腾过来的,等我成了榨油厂的固定散商,还可能会便宜上几分。”
方兰略微吃了一惊,这转手就赚了六分钱!
这几天光是夏安安卖蛋和替人看病就已经赚了五六十块了!
她还不知道,夏安安已经盯上了卤味的市场,要是散架和专门给饭馆供货怎么样一个月也能赚上百来块。
不出一年的时间,夏安安恐怕都能在村里买地盖房子了。
这哪里是夏老太口中的为了一角钱跟二流子发生关系的“浪贱蹄子”,分明就是遵会生前的金娃娃。夏老太要是知道夏安安这么会赚钱,不得后悔死。
方兰听女儿要拉着车走街窜巷卖油渣,心疼的一拍大腿:“那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妈帮你去村长家用喇叭一广播,大家都知道了。”
“这油渣就跟财米油盐一样,家里养点东西都缺。”
说完,她就跑村长家说了由头,借着广播一宣传,还真来了不少人买。
夏安安早就打算好了,只卖六分钱一斤,比村里人之前买的都便宜了两分钱,遭到了一片哄抢。
二百斤油渣,本就卖了一部分,子沟村硬气将剩下的消化完了,甚至有几家人没给抢到的,千叮万嘱夏安安明天拉回来时一定要给他们留着。
卖给村里人,虽然每斤少赚了两分钱,可有些情分是用钱买不来的,有心的人也会记着夏安安的好。
买的人开心了,夏安安也卖的满意。
“妈,刚刚忘记了拿袋子装点起来了!”
人太多了,夏安安给忙昏头了,方兰帮着也忘记了这事,她交箩筐里还剩了点碎,觉得可惜就刮下来混着水倒进了猪圈。
“咱家就是一头猪也吃不了多少,这几天你还要运油渣的回来的,这事急不来。”
夏安安颔首,忽然想起了箩筐里的白糖等调味料,拿出来递给方兰:“妈,那些兔子收拾干净了吗?”
她写了张方子交给了方兰,具体描述了下究竟怎么做。
没办法,前世她一直忙于学业和赚钱,忙的时候都是馒头包子或者一盒快餐打发时间,所以根本不会做饭!
而方兰的手艺很好,每次夏安安跟她描述了一番想吃的菜,都能做出她记忆里的味道。
方兰看了眼她买的各类佐料,她心疼的不由得嘟囔:“太多了,你这不是败家嘛。”
乡下人家的一年到头也用不上这么多调料,夏安安一买就是十几斤。
她顿了顿:“有几只兔子揣崽了,得找木料做笼子隔起来。”
她交代完夏安安这些事就盘热水给夏安安洗澡脱乏。
“好。”
夏安安看着方兰忙碌的背影,恍然觉得从昨晚开始,方兰从唯诺变得坚毅了。
她很高兴,方兰能变得独立且有自己的想法了。
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夏小姐,我是吴快,来给你送东西。”
夏安安闻声,这才想起了半个月前她要的羊肠线和医疗器械,连忙去开门:“吴先生,真的麻烦您跑一趟了。”
自从常川胤送了她医药箱,而吴快一直没有消息,所以她就将这件事遗忘了。
而吴快住在县城里,一来一回都要好几个钟,她根本没希望吴快会真的送上门来。
天都快黑了,吴快脸上划过的心事一闪而过,连忙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不麻烦,就是………”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这次来他还有件事想麻烦一下夏安安,可是又觉得不大好意思开口。
夏安安听出了话外音,给他倒了杯水:“吴先生有事不妨直说,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吴快摩拳擦掌,有些不好意思,眼里带着希冀:“我来时听说您会治疗腰痛,我家老爷子年轻时打过仗落了病根,这几天痛的直不起身,您不能给看看。”
这事也是他问路,村里人以为他来治病时透露的,所以也是临时起意的想法。
他家老爷子病的病看了不少医生也没点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上次他见识过了夏安安的医术后就觉得很厉害,就是听说夏安安有不出外诊的规矩。
所以说出这话时他也是很忐忑的。
夏安安看了眼器械很满意,颔首点头:“冲您亲自上门送器械给我,我会出这个外诊的。”
她的规矩也是可以破的,但是要看谁,医患之间也可以做到相互信任的。
吴快连忙起身跟她道谢,夏安安想将器械的钱付给吴快,吴快一直推脱:“夏小姐真的不用,您救了我儿子这是大恩,那里有要您钱的意思。”
见他如此,夏安安只好作罢,吴快留了地址给夏安安这才离开。
“那人谁啊?”方兰从屋里拿了封信出来塞女儿手里:“小胤给你发的电报,我给你顺回来了。”
昨晚她从派出所出来后顺路去供销社取得,就怕常川胤有紧急得事交代。
上次要不是她掉以轻心,估计那女人早就跟常川胤见上了。
夏安安只说了是病人家属,虽然没出什么事,但多的细节披露出来怕方兰担心。
她接过信却没打算看,准备先去洗澡休息。
另一边,常家,晚上。
常川胤还是得了上级得处分,不过不是因为戚容那件事,而是有人揭发他请假未批就私自离队,罚了三个月的停职。
张周将为了他这件事急得打抱不平,这不是纯纯有人故意的。
部队还有这种人,简直就是就是败类!
而常川胤却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此时敛着脾气陪常老爷子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