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治病

夏志飞眼睛发亮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想帮忙，可惜因为身体弱被方兰赶回去睡觉了。

天不亮，夏安安和方珍珠背上蛋和草药出发了。

要不是要照顾夏志飞，方兰也想跟着去，增加安全。谁让这年头拐子多，方兰不放心两人。

“这不是小安吗？”

夏安安在背着蛋在前面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吆喝，老伯架着马车停下来问：“进城卖东西吗，我捎你一程。”

老伯身后的板车放着几框蔬菜，是准备去城里饭馆送菜。

夏安安连忙道谢，两人将东西放上了板车。

聊天得知，老伯姓周，是二十年前被下放的，孤寡一人，平时靠送点菜糊口。

就眼下这马车都是村长见他腿瘸可怜，借他的。

至于周老伯记得夏安安的缘故，还是前几天老伯腰痛，夏安安给扎了两针好了。

于是搭着便车聊着天，很快到了上次她摆摊的地方，下车时，天色才朦朦亮。

这几天小商贩都少了许多，都是忙着回去收粮食，都没空来这边卖东西。

夏安安刚帮老伯卸下蔬菜送去小饭店，回来就被熟客蹲着了。

她年纪小又会看病，行事利落，和她打过交道的客人一次就记住了。

“小老板又来卖草药和蛋啊？”

“是啊，叶婶子想来买点什么？今天有鸡蛋，跟之前一样的价格规矩。”

叶婶子显然对鸡蛋不感兴趣，忽然凑近她，压低声问：“你这出不出外诊？”

声音不小，传进了方珍珠的耳中，话又变了个味道：“不出不出！要是买蛋我欢迎您。”

她北上那些年见过太多这种低劣手段骗女孩子了，警惕心满满盯着眼前的中年女人。

“我的确不出外诊。”夏安安将东西摆好，示意方珍珠安心，继续道：“病人要是不方便，可以上我家，就是远了点。”

谁料，叶婶子忽然抹起了眼泪，拉着夏安安的手哭诉：“我蹲你好几天了，家里孩子被狗咬了，拉医院说没救了，我实在没办法才求上你！”

家里人绝望的连棺材都准备好，可前几天有人告诉她，这边有个小老板医术精湛，只要是被瞧过的几乎没有不好的。

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所以日夜来蹲着，哪怕家里人说她发疯了，她也不为所动。

夏安安神色淡漠，大抵猜到是个什么症状，依旧不为所动推脱：“婶子，那我大抵也无能为力。”

一般狂犬病的潜伏期短则十天，长则好几年，可一旦病发，就在医学上是无法治愈的，几乎就是宣判了死亡。

可中医里没有绝症，有的也只是疑难杂症，夏安安师出一位老军医，也曾听老军医讲治愈过狂犬病，那是还不叫狂犬病，叫恐水症。

可她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绝对的把握，更没有实践过，因为治愈过程残酷且难熬。

“你要是有法子治，别说这些蛋了，我家以后的饭馆只用你的蛋！”婶子泪眼娑婆，苦苦哀求她：“你去看一眼，哪怕一眼都好。”

夏安安听见饭店时动了恻隐之心，哪怕她没治好，也能打开一条销路。

“去吧，哭的怪可怜的。”周老伯坐在小板凳上，看出了女孩的小心思，小心的卷着烟叶：“我给你看摊子。”

夏安安沉思许久，被女人哭的动了恻隐之心，背上医药箱轻笑：“那拜托您老了，回来带您去喝羊肉汤。”

“去去，我不用你这小娃娃请。”周老伯蕴着笑赶人。

叶婶子见夏安安答应了，连忙应承了很多事：“小老板，不管治不治的好，您这蛋今天剩多少我都包圆了。”

她生怕女孩下一秒就反悔不给看了，连忙做出承诺。

方珍珠闻言，还是担心的扯了扯夏安安的衣袖：“不能久待，咱们就看一眼。”

“好。”夏安安懂她顾虑，颔首应下。

两人跟着女人拐了两条巷子进了一家居民大楼。

夏安安明白，这是单位分的房子，说明这家人生活水平并不差。

等两人进了叶婶子的家，方珍珠这才明白这女人没骗她，可警惕性依旧不低。

夏安安刚进屋，就齐刷刷对上了群人的打量的视线，却依旧淡定询问：“婶子，带我去看看病人。”

面对病人家属的打量，夏安安前世经历过无数遍，如今也是见怪不怪了。

刚踏进房间，夏安安就被突然咆哮一顿，男人嘴脸恶毒：“找找，就知道找江湖骗子，孩子快死了你找这他们什么用！”

“都怪你，没把孩子看好被狗咬了！”

说完，男人还伸手推了把叶婶子，斥责：“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眼见叶婶子要跌到，夏安安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冷着脸开口：“麻烦让一让，我要看病人。”

“病人！你真当你是医生啊！”男人不屑的要推夏安安，大骂：“你有什么资格，滚出去！”

“孩子妈请我来的，你没有资格阻止。”夏安安懒得理他，轻巧躲过他的动作，拿出医用小手电检查起了挣扎狰狞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见到光就发狂，发出嘶嘶的低吼，这情况跟夏安安预料的一样，是刚发病不久。

男人气不过，扬起手就朝夏安安去，却被女孩回头冰冷的眼神瞪的毛骨悚然：“你……”

真他妈邪门了，他竟然会被小姑娘的眼神吓到了！

“错都是婶子的错，那这孩子也是婶子一人的，关你这父亲屁事！”

夏安安平时看起来冷了点，可性子是温和的，突然间夹枪带棒骂人还是头一回，让方珍珠看傻了。

男人被这话气的恼羞成怒，当即囔着要赶夏安安出去，那气势连方珍珠都拦不住。

“你赶我走了，也就没人救的了他。”

夏安安将东西放回医药箱，突然的话让男人熄火了，房间内一片安静。

叶婶子闻言也忘记哭了，眼里满是希望抱着夏安安：“真…真能治？”

“能。”夏安安阖了阖眼：“但是能不能根治要看他能不能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