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壶水,打算泡个面,再加个煎蛋,配杯热乎乎的茶,在这冰冷的冬天里,也算是一种小确幸。
好在还没停电,暖气片还能派上用场,万一真停了,我那备好的取暖炉就大展身手了!
到时候涮个火锅,简直是美滋滋!
望着地下室满满当当的物资,我忽然间明白了安全感的滋味。
吃穿取暖,一样不落。
生活虽显单调,但我有健身和阅读相伴。
无论是头疼脑热还是小伤小痛,我的药箱里应有尽有。
火灾洪水,我都准备了应急装备。
若是外来侵扰,我手头的防卫工具足以应对。
末日之后,我还藏有黄金。
而邻居家的卢松,此刻正颤巍巍地从橱柜深处扒拉出半盒咖喱块。
他兴奋地喊来母亲,迫切要求即刻来份咖喱饭解馋。
母亲却不乐意了,“家里米就剩这么点,吃完接下来咋办?喝北风吗?”
卢松态度坚决,“吃!没了再买就是!”
这时,父亲也假装不睡了,“儿子,这话你自己说的,吃完你得去买啊!”
见卢松一脸坚定,父亲立刻打起精神转向母亲:“老婆,做吧!整天喝稀粥,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在母亲半推半就之下,最后那点米终究进了电饭煲。
做咖喱简单,炒一炒加水炖就行了。
难熬的是等饭熟的时光。
一家三口闻着诱人的咖喱香,眼巴巴盯着电饭煲。
终于,保温灯亮了,连母亲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卢松一改往常的慵懒,积极摆起了碗筷。
父亲揭开锅盖,蒸汽升腾,香味让三个人都馋得不行。
这时,门铃响了,我心头也是一紧,忙不迭吸溜了一口酸爽的泡面,让自己冷静下来。
卢松三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被打断享受的不悦。
然而门铃声不依不饶,持续响起。
门外的人似乎铁了心要进来。
卢松压下心中的馋虫,问道:“谁呀?”
“您好,我们是物业,来送物资的。”门外一个有点耳熟的男声响起。
门里三人并未察觉异样,不满转瞬即逝,反而生出几分惊喜。
卢松快步上前开门,“终于……”
但看清来人后,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疑惑:“你们是?”
领头的那人一把将卢松推得连连后退。
那人径直走向厨房,对端着碗的老两口视而不见,检查了电饭煲,神色中带着轻蔑,“还有米饭吃,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母亲这才恍然,“你们……不是物业?”
无人应答,反而又有几个壮汉闯了进来,大咧咧地坐到了餐桌旁。
他们先是合力将护食的卢松打倒在地,又拿桌布堵住了不停呼救的父母的嘴,最后将三人捆在了客厅。
接着,他们把锅里的咖喱饭分食一空。
“我说了吧,这家条件不错,上次我还听见他那个标致的媳妇打电话送东西来这儿。”领头的,显然是这个小区的地头蛇,摸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说。
看来我之前设的局,他是上钩了。
我心中暗喜,匆匆吃完最后一口泡面,忍不住又拆开了一包薯片。
“那还等啥,快搜!一会儿还得回去打牌呢!”一个头发遮眼的家伙催促道。
他穿着一件明显过大不合身的羽绒服,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从别的住户那里刚出来。
地头蛇微微点头,手下们立即动手。
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连块饼干都没找到。
地头蛇揪起卢松的衣领,“吃的藏哪儿了?”
卢松有些害怕,“什么吃的?”地头蛇反手就是一巴掌,冷笑:“装蒜呢?我亲耳听到过你老婆打电话叫人送东西来!”
卢松的鼻血再次涌出,焦急辩解:“我没装蒜!我和她离了!真的!她不久前才搬出去的!”
“这里有保险箱!”一个小弟从主卧传来消息。
地头蛇又赏了卢松一巴掌,捏着他的脖子,“密码。”
卢松说了密码,好心提醒:“里面就几本证件……”
保险箱一开,除了户口本,里面竟然还有两大包泡面和几包压缩饼干,令人意外。
卢松见状,脸色瞬间铁青,连同公婆在内,几个人如同被火燎了屁股,慌忙躲闪,生怕再次遭遇暴力。
这样一来,那些人哪里还会相信卢松的话,对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追问别的食物藏在何处。
卢松表示真的不知情,结果施暴者们打完他,转而向公婆逼问。
两位老人吓得浑身颤抖,无奈之下只能重复他们确实一无所知。
最终,这一家三口被打得鼻青脸肿,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给你们时间,好好想想清楚。"楼霸冷言抛下这话,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不久便取来了两副扑克牌。
几人将房门反锁,泡了几包方便面垫肚子后,悠然自得地玩起了牌,显然没有即刻离开的打算。
我中断了录像,特地放大画面,仔细端详卢松一家三口狼狈的模样,心中莫名畅快。
趁着好心情,我取出冰箱里的小蛋糕,边享受边追起了剧《甄嬛传》。
接下来的几天里,楼霸一行人在卢松家中盘踞,不断从外界带回物资--显然是从其他住户那里强行征用的。
连续数日的拷问和翻箱倒柜,确认这里已无油水可榨后,他们收拾好抢来的财物,扬长而去。
待他们离开,卢松勉强起身,赶紧将门重新反锁。
"一定是那个贱人搞的鬼!"婆婆倒地不起,咬牙切齿地说着。
"贱人"大约是指我吧。
卢松连忙解释:"妈,不会的,范佳怎么可能预知未来呢?"
公公虚弱地插嘴:"不论真假,如果她真有存货,对我们不也是好事?儿子,你快给她打电话,问问家里是否还藏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