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返回别墅,我一趟接一趟地将物品搬运至地下室,累得瘫倒在地,望着满目的“胜利果实”,长抒一口气。
末日时间很长,我亟需补充更多资源。
只身一人的精力实在有限,可是时间正悄然流逝。
这所住宅还需进一步改造。
付清租金,购入食品药物后,我的账户仅余八十多万。
为了避免之后装修资金短缺,我决意让自家工厂生产。
首要之事便是添置几把优质弓箭作为武器,价格适中的只需数千元。
至于箭矢,倒也简单,自家本就是木材加工厂,紧急制作一批细杆不在话下。
上月厂里购进的竹子原计划用于制造筷子,正好可挪用部分,结合弹珠,自制简陋发射器。
火力方面,别墅的密闭车库相对安全,可以储藏些烟花,紧急情况下当作炸药。
毕竟,在末日之下,人心远比环境更为险恶。
至于房屋改造:加装钢板、增设太阳能板、打造室内保温设施……八十万显然捉襟见肘。
盘算着,不知不觉间,我竟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一身冷汗,原来忘了开启地下室的通风,衣物已被汗水浸透。
瞥一眼时间,已过凌晨两点。
我悄然走出地下室,轻轻拉开窗帘一角,发现家中灯火通明。
简单整理一番后,驾车回家。
卢松和他的父母会有何种反应,我已大致料到。
一个平日里温顺的“家庭主妇”,无故消失半日,手机关机,难免迎来一顿质问。
但他们并不知晓,我已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范佳。
回到家中,卢松正沉迷于电子游戏,房间里充斥着打斗声。
我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脱下外套、更换鞋子。
卢松被动静打断,暂停游戏,愤然扔下手柄,“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
“你知不知道,爸妈连晚饭都没吃!”
我未抬眼望他,径直走向卧室,丢下一句:“工厂有事,加班到很晚。”
公公从隔壁房间踱步而出,发出一声冷哼:“什么事需要加班到这么晚?你那小木材厂,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业务非得在周末晚上做?”
他刚才接受我给的钱时可没这副神情。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未及开口,卢松突地将手机甩在桌上:“你说加班,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到你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接到!你在加什么班?”
婆婆提高了嗓门:“儿子,早就说过,这种抛头露面的女人不能要,天天喊着加班,谁知道跟谁加,男的女的。”
听婆婆这么一说,卢松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难怪以前我加班到深夜,他只会在电话里关切询问,却从不愿亲自来接我。
原来只是为了监视。
望着三人并排坐在沙发上那副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我笑道:“做生意嘛,不是和男的就是和女的,怎么,我不去谈,卢松你愿意代我去吗?”
“还有,妈,你来的时候,不是说要照顾我们俩吗?”
“我就不劳您大驾了,只是以后我不在家时,还得麻烦您给您儿子做做饭。”
“毕竟,他那双手,除了玩游戏,什么也不会。”
婚后,我一向秉持“家和万事兴”,对公婆也算是恭敬有礼。
但现在,我倦了。
若非为了顺利储备物资,我根本不屑与他们周旋。
显然没料到平日温顺的我会如此顶撞,婆婆站起身,手指几乎点到我鼻尖,谩骂道:“你这小人是不是真的傍上什么大款了?敢这样说话!好啊,终于承认自己在外面不干净了。当初若不是我儿子,你一个孤儿还有谁稀罕--哎哟!”
她的刻薄话未完,我的包已掷向她的脸庞。
我神色凝重,语气冰冷:“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竟敢对我指手画脚?没有我父母,你儿子哪能这般安逸度日?”
“妈!”卢松猛地冲过来。
婆婆顺势倒在儿子怀里,公公也颤巍巍地起身指着我大骂。
我直接戳穿他们的如意算盘,婆婆在卢松怀中瑟瑟发抖,连连尖叫。
我懒得再理会他们,转身回房,反锁上门。
末日,还有二十九天。
别指望我再纵容你们!
卢松一家又怒又泣,折腾到后半夜,我戴着耳塞,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