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为什么会这么热?
我依稀记得,在昏迷前,地球的气温已逼近零下八十度的冰点。
传说中,人在冻死前会感到异常温暖,我已经死了?
不!
我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那三个卑劣之徒都还活着,我怎能先他们死去!
猛地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丈夫卢松立在沙发旁的身影,他身穿单薄短袖,脸色红润,显然日子过得极其滋润。
他低头望着我,语气平淡地说:“既然醒了,就赶紧准备晚饭吧,爸妈快回来了。”
这场景何其熟悉,宛如一个月前,我拖地时不慎滑倒,额头磕上了桌角,失去了意识时的场景。
此刻卢松的表情,与那时如出一辙!
“哎呀!”卢松见我没动,猛然拽住我,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
“范佳,你看都五点十五了!爸妈五点半要回来吃饭,你还愣着干嘛?”
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回到房间,继续他玩他的游戏。
卢松那经常锻炼的手臂力道十足,刚刚的钳制让我手臂上的疼痛如此真切,我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我匆忙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期确实是一个月前的那个周末!
这时,手机弹出一则新闻,关于某个地区爆发的冲突,与末日降临前夕的情景别无二致!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汹涌而至。
上一世,卢松被裁员,随后他在求职路上处处碰壁。
身为农村家中的独子,他父母得知儿子失业在家,而我作为儿媳竟然不全天伺候他,甚至连顿饭都不给做,气愤不已,直接搬来与我们同住。
美其名曰照料我们,实则将卢松宠溺成了无所事事的废人。
之前,我被“多年的感情”束缚,未能当机立断,与他离婚。
现在--我竟回到了过去!
上苍终于听到了我的不甘与呼唤,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
我满怀感激地环视四周,父母遗留的红木家具安然无恙,窗外阳光明媚。
查看天气预报,气温竟高达47℃,即便是炎炎夏日,这也是异常高温。
这也是半月后极寒末日到来,人们没有警觉的原因,反而感到舒适。
温度先是每日五度、十度地下降,直至某日醒来,盛夏飘雪,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十度,大家这才恐慌起来。
起初,花钱还能买到外卖,但不久大家意识到了危机,所有人都只能自己出门采购。
我曾与卢松提议,趁还能外出,一起去超市囤些货。
不料,这话被门外偷听的公婆逮了个正着。
二人气势汹汹地闯入,掐住我的喉咙质问我为何要害他们儿子。
“你不知道这么冷出去会要人命吗?!要去你自己去!”边说边粗鲁地将我从床上拖起,“就让你这恶毒的女人尝尝被冻死的滋味!”
我满心委屈,见卢松只是沉默,婆婆掐住我的手愈发用力,我挣扎着用指甲抓婆婆,想让她吃痛放手,却被卢松一把拦下。
“那是我妈,你怎么能动手?”
那一瞬,我既震惊又明白了,其实他变化早已悄然发生,从我妥协将他乡下的父母接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
也或许,嫁给他,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随后的日子,他们像是摘下面具的恶魔,抢占所有厚衣物,逼迫我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外出寻觅食物,而他们却在家里拆了我的红木家具,生火取暖。
我的双手布满了冻疮,暴露在外的肌肤也因严寒而干裂。
要是我带回的食物不够,等待我的要么是责骂,要么是拳打脚踢。
如果我试图辩解,他们则直接脱去我的羽绒服,将我反锁在门外,直到我求饶。
最终,当外面再也找不到食物时,他们瞒着我与楼里的恶霸做了交易,用我换取物资。
我拼命抵抗,换来的却是被锁在冰冷阳台。
我,就是那样被活生生冻死的。
那些屈辱与濒死的痛苦如同昨日重现,泪水不自觉地滚落。
正当此际,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卢松的父母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