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燕开着法拉利在三环疾驰,我飘在半空紧紧跟随。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当初我之所以立遗嘱,是看到身边同龄人意外身故,家里亲戚争夺财产,最后遗孀带着儿子流落街头。
我担心自己哪天有了意外,江如燕和珍宝无所依靠。
我立刻找徐律师订立了遗嘱。
起先,我是打算将所有遗产都留给江如燕的。
还是徐律师建议,财产分两份,一份给妻子,一份给女儿,并且给女儿的这份找专业机构托管,以防万一。
我还记得,当年徐律师是这么说的:“万一日后乔太太遇到意外,珍宝并不是唯一继承人,你的岳父母也是继承人之一。如果乔太太改嫁再有孩子,珍宝可继承的份额就更少了。”
“再说,现在这么多诈骗案件,万一乔太太被骗光财产,她们母女两也能用珍宝继承的这部分遗产继续过安稳生活,依旧是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把珍宝继承的部分托管,一旦珍宝无法继承,这笔钱就会自动捐掉,也算是你给她们娘俩上的双重保险。”
那时候,我觉得徐律师说得有道理。
如果我不在了,不谙世事的江如燕,的确需要多一重的保护。
可当时我们想到的万一,现在看来可是太简单了。
谁能想到,当年的一个临时决定,在我死后竟成了我女儿的唯一保障。
就在我既心痛又庆幸的时候,我买给江如燕的生日礼物--那辆红色法拉利--缓缓驶入世锦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这是全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每当江如燕说珍宝太吵影响她睡眠时,她就会来这里开总统套房休息,美其名曰放空自己。
我跟着她一路飘向28层,房门打开的一刻,我好像又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