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韵姐姐,昨日之事是我的错,怪我一时贪嘴多吃了些冰鉴,太子殿下一时情急竟是错怪了姐姐,今日妹妹便是专门来向您赔罪。”
“妹妹何出此言?这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自是看不上,若我真要出手,那便会不漏痕迹,这般下作手段,痕迹太重,我不喜欢。”我在她耳边低语。
若说此事同她没关系,我自是不相信的。
小姑娘争宠的手段罢了,我接手东宫一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闺阁少女。
“语儿妹妹,你若是安分些,我不介意东宫多张嘴吃饭;若是不安分,这东宫也不介意再多具尸体。”
“舒韵姐姐是在威胁我吗?”
“妹妹那里话,你需明白,在这东宫,我为妻,你为妾。便是太子在这,也要给我几分面子。望你以后晓得尊卑,若你不是他的恩人,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可笑,一介民女,也妄图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那日之后,她也消停了一段日子。
同年九月,齐国派出使者来朝,希望巩固两国邦交。
圣上病重,此事便交给太子全权负责。
那日宫宴之上,齐国使者开口便向太子讨要我,由我前去和亲,以修两国百年休战之好。
使者话毕,底下一片哗然。
“你放肆,且不说林家在我朝是何等尊位,林家小姐是我南朝的太子妃,岂容你说求娶就求娶。”
我看着萧予桉,比起这些,我更在意,他会怎么说。
“使者的话…”他一句话没说完,下人匆匆来报。
“禀殿下,夫人她在东宫突发恶疾,昏倒了。”
他丢下满朝文武和我,随之匆匆离席,此刻,我像个笑话。
“看来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果真如外人说的那般夫妻不睦。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便是强扭的瓜不甜。不若来我齐国,你便是唯一的可汗夫人。”
“我劝使者谨言慎行,除却太子妃一位,我父乃两朝元老当朝丞相,长兄乃西南军的统帅,背井离乡,终年镇守边关;次兄更是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我若不想嫁,无人能逼我。”
翌日,关于我要去齐国和亲一事传遍京城,我知道,这是要以舆论逼我就范。
当晚,我去了萧予桉的寝殿。
殿内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他以前向来不喜这些。
“殿下今日此举,未免有些不妥。”
“孤做事向来这般,不计后果。”
“今日使者敢当面求娶我必然是有备而来,看似求和,实乃挑衅。”
“孤又没答应。”
“我是想劝殿下提早想好应对之策,近几年齐国越发猖獗,若不是还有镇北军在,他们怕早就耐不住开战了。”
“放肆!你一介妇人也敢妄议朝政!”
我余光瞥见他的窗台上落了些许灰尘,他向来畏寒。
“是臣妾多嘴了。近日天凉,殿下晚上要记得关好门窗。”
是我多虑了吗?就算不记得从前之事,为何会连性情、喜好也大变?
我写信给二哥,关于萧予桉突然回来一事,疑点太多。请他细查一番。
三日后,我在东宫见到了三年未见的陆今安。
我和他还有萧予桉自小一起长大,三年前他随父去了镇北关。
三年不见,他从一个京城贵公子变为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今安?你怎会突然回京?”
“韵儿,萧予桉一事我已听说。那混蛋竟真想将你送去和亲。今日我来带你走。”
“此事尚未有定论,你如何得知?”和亲一事只在京城流传,今安远在镇北关,如何得知?其中必有蹊跷。
“此事流言纷纷,我自是听旁人说的。”
“旁人是何人?陆今安,你有事瞒着我。”
“你别问那么多,韵儿,我今日来就是来带你走的。”
“陆今安!你我十多年的情分,你若不说清楚,我不可能同你离开。而且,予安还在京城,我不会走。”
看着我决绝的模样,他终于妥协“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是萧予桉让我回来带你走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