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年发起了高烧,脸色苍白如纸,神志模糊不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医生急忙为他挂上盐水,从现场情况来看,病情相当危急。
我在门口瞥了几眼,实话说,真没那份闲情逸致去看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本来打算转身回房间继续休息,可双脚却像是有了自己的主意,直接把我拉到段嘉年床边,硬是让我坐在了他的床沿。
真是莫名其妙!
难道是薇薇在为段嘉年担心,所以才让我迈不动步子?
“蒲小姐,您能来照顾傅总真是太好了,他体温高达四十度,如果高烧持续不降,今晚可能就要送去医院。有您在,他一定能恢复得更快。”助理重重地叹了口气,“您看,段总现在这样……”
“……”
可我是许芹啊!
我再次尝试起身离开,然而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段嘉年滚烫的手掌。
那热度,仿佛随时能点燃起来。
既然蒲薇薇不愿离去,我也就索性镇定地注视着他。
段嘉年唇色苍白,眉头紧皱,虽然身上的水珠已被擦干,但额头上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段嘉年如此狼狈。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猜测他可能是暴雨天淋雨引发高烧,被人搀扶回来的。
难道他是去……
“水。”段嘉年虚弱地张了张嘴,勉强睁开眼睛。
我正要递水给他,却又默默把手缩回。
五年前,蒲薇薇回国不久,我因刹车失灵导致她成为植物人住进医院。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极度惊恐,也发起了高烧。
无论我怎么解释并非故意,段嘉年始终不相信,在他眼中,我是摧毁薇薇美好未来的罪魁祸首。
他认为,出于嫉妒,我心怀恶意。
我清楚记得,他狠狠甩开我的手,厉声喝道:“许芹,你好狠毒!薇薇变成这样,你还想狡辩?这高烧,就是对你罪行的惩罚!”
即使后来爷爷找出刹车片故障的证据,他仍然固执己见。
从此,他对我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待爷爷去世后,他更是着手收购了我们的公司。
“水。”段嘉年微微抬起眼帘,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许芹,给我水。”
我一愣。
他叫我什么?
许芹?
他烧糊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