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和救护车抵达时,傅安已然断气多时。
我和孟蔓菁双双被带到公安局。
秦阳、我妈,还有傅安的双亲,一时间齐聚一堂。
面对我那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我嘴角牵起一抹笑。
傅安的母亲,那个老三,瞬间扑来,意图在我脸上留下几道爪痕,却被我妈两下推倒在地。她哭天抢地:“肯定是你!你害死了他!”
我妈冷哼一声,满脸得意:“这是老天爷的惩罚,罪有应得!”
随后,我那所谓的父亲扇了我妈两耳光,又欲对我动手,幸得警察及时阻拦。
我妈一愣,也顺势坐地痛哭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如同观看一场热闹非凡的百老汇音乐剧。
而我,独自坐在审讯室,目光低垂,审视着自己的双手--那双始终未曾沾染丝毫血腥,仍被叶星洲所钟爱的手。
警方最终查证,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傅安之死与我有关。
我不过是个糊里糊涂给弟弟送资助的姐姐。
孟蔓菁则被关押在了派出所。我回到家中,意外发现我妈精心烹制了一桌佳肴,满面春风,仿佛眼中钉、肉中刺已彻底拔除。
对此,我亦感欣慰。
眼前只剩下最后一座大山。
我随手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愚公移山的动画截图。
秦阳迅速发来语音:“我知道是你干的,孟蔓菁是清白的。”
此刻,我已经将挑眉的动作练得炉火纯青,便以挑眉回应,未予答复。
秦阳却固执己见:“我会找出证据。”
我索性将他拉黑,回归平淡如水的日子,日复一日上班下班,回家吃饭。
这段时间,我妈心情极佳,据说那老三精神失常,我爸为此焦头烂额,甚至动了再要个孩子的念头,生怕自己年岁渐长。
我妈恶狠狠诅咒他:“生生生!再生个讨债精!”
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曾如何羡慕傅安的出色。
我埋头吃饭,不予置评,心里却在思念叶星洲。
叶星洲日渐忙碌,如今已与我断了联系。
我本分守己,自然不会撒泼耍赖去纠缠他,只能默默承受。
于他而言,我或许只是个赌注。
我模仿他的言行举止越发娴熟,每当想念他时,便对着镜子凝视自己。
日子悄然流逝,转眼六个月过去。我妈偶尔会惦记起我腹中的胎儿,一心要找秦阳算账,两人在他的单位上演了一场场激烈交锋。
秦阳不但赔了我妈一大笔钱,还因此错失晋升良机。
我望着日益隆起的腹部,淡然一笑,不发一言。
倘若这孩子真是秦阳的,我又怎会留下?
毕竟他是压在我心头的最后一座大山啊。
我这个人,平凡无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独一点,我特别记仇。
其实,我从未怀过秦阳的孩子。
与他同居时,我靠吃避孕药来调整月经周期。
那瓶药,在我离开他家当天就被扔掉了。
这孩子,是叶星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