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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面对这堆如山的铁证,精神防线瞬间崩塌。

她在狂怒之下猛扑向家豪,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嘶吼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连亲姐姐都不放过!”

家豪嘴角扯出一抹冷嘲,反唇相讥:“说我是禽兽?您以为自己就有多崇高?二十多年您有一次端平过一碗水吗!没有!哪怕她命悬一线,您也宁可将救护车让给仅是脱水的我,她在垂死挣扎时给您拨打了无数次电话,您却连一眼都不肯去看她。”

“如今我变成这样,不正是拜您这位‘好’妈妈所赐吗?”

妈妈痛苦地掩住双耳,蜷缩在地上:“别说了,别提了,我再也不愿听……”

此刻的家豪已不再反抗,任凭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推入警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

家豪离去后,妈妈便那样木然地坐着,从日头高挂直至夜幕降临。

她口中反复低喃:“男男,都是妈妈的错,妈妈该遭天谴……”

“男男,你快醒过来吧,妈妈保证改过自新,以后定会好好疼爱你……”

“男男,这些年妈妈误解你太深了……”

“男男,妈妈想你啊……”

妈妈边哭边笑,时而又惊叫连连。

我在半空凝视着妈妈这副模样,心中竟生出些许宽慰。

我或许永远无法宽恕她对我所施加的伤害,但也不再对她怀有恨意。

我又来到弟弟家豪处。

他终因蓄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行刑那天,我默默站在围栏外围,平静地注视着,内心波澜不惊。

枪声响起后,我望见云端飘来两人,他们停在我面前:“走吧,之前你心存怨念,你的执着阻碍了我们带你离开。现在,一切尘埃落定,该随我们归去了。”

我仰视苍穹,久违地沐浴在阳光的温暖与明亮之中。

我舒展身躯,微笑着回应:“走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