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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那些日子,母亲始终恍恍惚惚,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家豪呢,却仿佛一切未发生,依旧在外头悠哉游哉。

数日后,家豪再度踏进家门,开口向母亲要钱。

一见母亲面色枯黄,形容憔悴,他惊愕不已。

家豪连忙拉住母亲的手臂,关切道:“妈,您别太伤心了,姐姐的事儿跟您无关,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啊。”

母亲用力抽出手臂,目光犀利:“家豪,我给你个机会,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一件不落地全给我说清楚。”

家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您在说什么呢,妈?我能干啥呀?您不是一直挺信任我吗,妈?”

他的话犹如尖刀,深深刺痛母亲的心:“家豪,你平时在我面前都装得很乖,背后却在外面胡闹惹事,留下一堆烂摊子吧?你姐姐那次摔下楼,真的是因为说了难听的话吗?”

母亲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刷子,刷去了家豪虚伪的面具。

家豪刹那间察觉到形势不妙。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面惊恐:“妈,我知道错了,当时就是一时冲动,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母亲怒火中烧,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你还有没有良心!”

家豪捂着脸,怎么也无法接受母亲竟会动手打他。

他原以为只要像以往那样随便道个歉,就能赢得母亲的谅解。

然而,此刻母亲的愤怒与失望让他明白,自己的伪装已彻底破产。

家豪扔掉伪装,站起身,手指直指母亲,强词夺理:“我姐的死跟我没关系,是她自作自受,你冲我发什么火?!快把钱给我,我有急事要用。”

母亲盯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氛围中,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家豪烦躁地拉开大门,只见门外立着几位警察。

他心头一紧,试探着问:“请问,你们找谁?”

警察亮出一张逮捕令,递到家豪面前,神色严峻:“请问您是余家豪吗?我们因一起重大案件需要您协助调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尽管母亲对家豪的行为极度愤慨,但面对儿子如此重大的指控,她出于母爱本能地为他辩护:“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虽然顽劣,但他不会犯罪的。”她的声音里交织着焦虑与困惑。

警察坚决地答道:“我们是经过深入调查核实后才采取行动的,绝不会出错。”

母亲眼看着警察执意要带走家豪,情绪瞬间崩溃,声音陡然提高:“今天谁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你们必须拿出确凿证据来!”

警察见此情景,也毫不客气,果断回应:“好,证据这就给你们看!”

话音刚落,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直接递到母亲面前。

录像画面清晰显示,就在登山之前,家豪对我使用的攀岩绳索动了手脚。

母亲难以置信地瞥了家豪一眼,家豪急忙为自己辩解:“妈,你别信他们,这可是杀人啊,我怎么敢啊!”

母亲附和道:“对,他没有理由杀自己的姐姐,肯定是你们弄错了!”

面对母亲近乎偏执的信任,警察颇感无奈,拿出一份清单,耐心解释:“您看看,这些都是家豪杀害他姐姐的动机:他之前开车撞人,想向他姐姐借钱解决,但他姐姐坚持让他自首;他又因为欠下高利贷被他姐姐发现,知道他姐姐一定会逼他自首,于是起了杀心。”

“更因为,他知道,你们给他姐姐买过保险,你们会得到一笔赔偿。虽然受益人是您,但是他只要开口,钱肯定能要来。”

家豪正要反驳,警察又接着说:“其实凭你姐姐的攀岩经验,她应该早就察觉了绳索有问题,但是为了保护你,还是陪着一起登顶。”

“当她感到已经到绳索极限时,就准备反悔,是你故意扔掉背包,还骗她去帮你捡,导致她最终摔下去,撞击岩壁造成气胸。”

“没关系,你现在不必急于认罪,人证物证俱在,跟我们回警局,有的是时间让你详细交代。”

家豪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只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