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
转眼间,大赛就在第二天了。
那天晚上,我难得和我爸一起吃了顿晚饭。
他对此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反而抱怨我耽误了他的时间,他正在绞尽脑汁,纠结发言稿开头要用中文还是英文,如果选英文,他还得多花时间去背。
我默默地看他修改稿子,过了好久,才小声说:“爸。”
他正专心致志地拼写“educate”,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喷出两股气:“嗯?”
“你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
“什么?”
我爸猛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鼻子里喷出两股热气。
他要发火了,我心里清楚,但我还是重复了一遍:“你觉得,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你对我有所亏欠,需要道歉吗?”
我爸一巴掌拍在桌上,叉子和餐盘被震得跳起来又落下,巨大的响声引来周围的老外纷纷侧目。
“我欠你道歉?我费尽心血把你培养到今天,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居然觉得我该向你道歉?”
我默默地把最后一口食物塞进嘴里,起身离开。
我爸没有追过来,大概是因为明天有比赛,不想今天跟我彻底闹翻。
回到卧室,我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枪。
这是我下午在苏珊家做客时,顺手从她爸房间里拿的。
也许他们明天会发现枪不见了,没事,那时候,一切都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