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妈正在卫生间捯饬,我坐餐桌前啃面包。
突然,脖子上的项链动了一下,吓得我猛回头。
好家伙,只见我爸正蹲地上呢,左手举着一条明显比我这条粗一圈的金项链,右手尴尬地停在我后脖子那儿,半天没动弹。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得能挤出水来。
最后,我爸清了清嗓子,站直腰板说:“那个啥,妹子,要不你换个项链戴?我给你挑个更重的。”
我心里那股子叛逆劲儿一下就上来了:“凭啥让我换?”
他讪讪一笑:“这条项链,是我送阿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一听这话,我反而更倔了:“哼,那我偏不换!”
早知今日疼你媳妇,后来怎么就动手动脚的?
说实话,就算现在他啥也没干,我对他的好感也提不起来。
记得小学五年级有天晚上,我让一阵锅碗瓢盆的破碎声给吓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我妈脑袋上开了花,血顺着额头滴滴答答往下流,脚下满地都是玻璃碴子。
她手里捏着个破了底的啤酒瓶,脸上挂着冷笑。
再看我爸,脸涨得通红,像是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瞬间清醒了一半。
想起这些,我这心里就冒火。
所以今儿早上,我端着碗进了厨房,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说丫头,你咋火气这么大?”他跟过来,叨叨个不停。
“要你管!我这暴脾气,说爆就爆,懂?”我顶他。
他愣住了,估计以为我要翻脸。
谁知下一秒,他竟然笑出声,眼里还闪着欣赏:“嘿,你这性格跟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还别说,模样也有点像。你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吧?”他开玩笑道。
“拉倒吧,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儿子。”我没好气地回他。
“唉,你说我和阿兰要有闺女,估计也跟你一样。”
他摸着下巴,乐呵呵地说着,转身就去找我妈商量生娃的事儿去了。
那一刻,我眼眶一热,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瓷砖地上。
我就纳闷了,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后面乱糟糟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