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言绒绒跟我之间的矛盾,没想到升级得这么快。
之前也就井水不犯河水,她看我不顺眼,顶多甩个白眼、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咱们也就是明争暗斗,面上过得去。
最初听说的是她在休息室四处散布我和周远泽的关系,这倒没什么,毕竟不少同事见过周远泽送我回家。
可越往后,传出来的消息越离谱。
有人讲,我靠潜规则才揽到这么多工作项目。
有人说,周远泽对我另眼相看,私下照顾。
连冯冕都不放过。
他们说,我跟开泰的总监不清不楚,谈合作时故意泼他一身酒,只为引起注意。
更甚者,说我左右逢源,这边吊着周远泽,那边勾搭冯冕,好处全占尽。
我气炸了,强忍几日后,决定找出造谣的源头。
此时,言绒绒正在茶水间磨咖啡,跟几个女同事闲聊着。
“那天谈合作,我亲眼瞧见她好端端站着,突然就摔倒了,直接坐到冯总腿上,这不就是勾引么?”她一边撒咖啡粉,一边得意洋洋。
“她就这么缺项目、缺奖金?有个周总追求还不够?两头通吃,真是吃得开。”她又道。
“现在公司里都传遍了,我要是她,都没脸待下去,丢不丢人呐……”
言绒绒还在絮叨,眼线画得妖里妖气,显然自我感觉良好。
我冲进茶水间,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强行转过她的脸,“啪”就是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响亮。
言绒绒瞬间懵住,脸颊迅速泛红,现出清晰的巴掌印。回过神来,她摔掉杯子,抬手就要反击,泼妇般大吼:“叶茉,你有病吧?”
我冷笑,捏住她的手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碎嘴?要不要把嘴捐了啊?”
其余女同事吓得退到一旁。
言绒绒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服气地嚷嚷。
“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个绿茶,攀上周总还不满足,又想勾搭冯总,就你会玩这套!”
我嗤笑,后悔刚才没使足力气:“我要是绿茶,你算什么?白莲花?你抢我项目、剽窃我策划、盗用我PPT,你就是个小偷!”
“你怎么还好意思说这话?我行事光明正大,周远泽给的所有项目、引荐的所有客户,我都凭实力拿下,他既没给我穿小鞋,也没对我潜规则。反观你,谈不下客户就见不得我谈,被冯总推开就对我冷嘲热讽。”
“你见不得我好,所以四处散布谣言。”
“言绒绒,就你这智商,是怎么混进我们策划组的?”
言绒绒抚着肿胀的脸,显然被我此刻的气势震慑住。她还想跟我唇枪舌剑,却突然收手,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叶茉,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怪我抢了项目,怪升职的是我而非你。但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让你不舒服,我可以道歉。”她瞬间变脸,演技精湛。
她这一出反转剧,看得我一愣。回过神来,只见周远泽已站在那里。
原来如此,想扮白莲花,把我塑造成恶人,是吧?
“周远泽……”我望着他,恍惚间喊出他的名字。
言绒绒泪如梨花,继续装柔弱,拽住我的衣袖,娇滴滴道:“对不起,叶茉……”
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再次看向周远泽。
他就那样立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阳光从窗户斜洒进来,他的脸庞明亮起来。
周远泽,你会信她的话吗?
此刻,我只在乎周远泽的看法。
他径直走向我,站在我身边,伸出大手将我搂入怀中。那手修长有力,空气中弥漫着他特有的木质沉香,像秋日阳光洒满大地后的午后,那香气如他的人,沉稳而内敛。
他淡然抬眼,这是现身至今,第一次正眼看言绒绒。
“言绒绒,公司不是你嚼舌根的地方,管不住嘴,我看你也没必要待下去了。”
“有编故事的工夫,不如多琢磨琢磨策划怎么写。”
“你实力明显不足,领导能提拔你,我一样能开除你。”
说罢,他牵起我的手,走出茶水间。
留下一众看热闹的同事和尴尬至极的言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