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时章见他爹有大半月没来,以为他又上哪快活去了,自己又是新官上任,被公务缠身忙得焦头烂额,自然也没空去管他。
我偷偷混进了郑时章宅里的后厨,往他要喝的汤里加了点东西。
“你在干什么?”
我正往锅里撒着药粉,却不巧被那厨子瞧见了,他眼疾手快地把炒勺一丢,上前擒住了我的手。
我吓得哆嗦道:“这是......是治老爷头风的药。”
他见我面生,不像是宅子里的人,干脆利落地将我双手反剪在背后,拎着我去见了主母。
“夫人,这不知从哪跑来的贱奴,竟敢往老爷的汤里下东西!”
我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宋云礼面前,焦急地申辩道:“夫人,那是给老爷治头风的药,老爷平日里嫌那药苦,都是加在汤里服用的!”
宋云礼端坐着,抬眼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你长得倒是不错。我问你,你怎知老爷有头风?”
“回夫人,小的......曾与老爷相好过,自然是什么都知道。”
宋云礼掀翻了桌上的茶杯。
她右手紧紧地抠着桌角,指节泛起一丝青白,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对身旁的丫鬟道:“去把老爷喊来。”
郑时章匆忙赶来时,我正跪在地上小声啜泣着。
见他来了,我赶忙爬到他跟前,哭哭啼啼地喊道:“时章,你难道已经忘了我吗?为什么要对我始乱终弃?”
他被我惊得后退两步,眼睛还没忘瞟上两眼自己老婆,伸出手指着我怒道:“哪来的疯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胡说!”我惊叫一声,趴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如今你娶了新老婆,就把曾经对我许下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了!”
郑时章发现自己堵不住我的嘴,便上前安抚起一旁面无表情的宋云礼来:“夫人,你休要听这疯子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宋云礼斜睨了他一眼:“那她怎知你患有头风?”
郑时章被问得无言以答。
我适时上前,为这场闹剧添了把柴火。
“时章,你不愿认我倒也无妨,可是你不能不认我腹中的孩子啊!”
话音刚落,郑时章顿时被吓得面色惨白,转身甩了我一耳光:“陈朝云你不要血口喷人!”
“够了。”宋云礼阴沉着脸从檀木椅上起身,镇定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