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婚了。
当白术挑起我的红盖头的时候,我知道我有一千个理由留下,陪他喝完这杯合卺酒。
可是我的心乱了。
一路向南,是玉家村的方向,这里常年不受京城管辖,因着山路崎岖,追兵很难追到这里来。
萧景何如果要逃命,玉家村是最好不过的去处,就像去年冬天的那三个月,京城中没有别人知道他在这里。
之前隔在我们之间的桎梏,此刻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记忆中,好像只剩下初遇时的萧景何,一无所有,攥着我的衣角,求我救他。
我身着大红嫁衣在小道上奔跑,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时,我发现了石板路上的点点血迹。
顺着血迹往前看去,萧景何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极了我和他的初遇。
我吃力地想将他扶起来,萧景何像是还有一丝气息,嘴唇微微蠕动,逞强道:「不用...你管...」
我很想一巴掌呼上去,但是看见他白得吓人的脸还是忍住了:「现在生死关头,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在这推三阻四?」
他的肩头歪歪的扎着一根箭,好歹跟着钱伯听了那么多草药理论,算得上半个大夫。
我心一狠将箭拔出,手忙脚乱地解开他的衣服包扎止血。
萧景何的声音闷得听不出情绪:「你要嫁人了,还这样管我做什么?」
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回想起那日和他在府中互相撕破脸皮的争吵,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次是最后一次,等下我就回去嫁人!」
萧景何脸色像是又白了几分,胸膛剧烈起伏,我扶着他想要站起来,却见他猛地将我拉到一旁。
「别动,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