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逮捕了沈文、叶惠清,还有孙宇明,也就是沈晴的生父。
没想到的是,孙宇明年轻时居然还是一个小歌手。
我和顾深也作为当事人被叫去问话,事情的脉络才清晰了起来。
叶惠清年轻时认识了赵宇,少女怀春的叶惠清爱上了风流倜傥的流浪歌手。刚开始有情能够饮水饱,叶惠清怀孕之后想要生下孩子,但是赵宇的事业不见起色,收入不稳定,两人生活一贫如洗。
叶惠清在一次医院组织的帮扶活动中认识了沈文,沈文对她一见钟情。一个有钱有地位有形象的福利院副院长,和一个一无所有事业毫无起色的流浪歌手,叶惠清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叶惠清迅速和赵宇分了手,转投向沈文的怀抱,后来告诉沈文她怀了孩子,沈文误以为是自己的,喜出望外,两人顺理成章的领证结婚。
孙宇明恍然大悟,分手伊始只以为是叶惠清不爱了,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钱,便开始跟踪骚扰叶惠清。叶惠清向沈文一番哭诉,沈文便找人毒坏了孙宇明的嗓子,又放下三十万,买他和叶惠清一个了断。
孩子生下来,孙宇明越发后悔。叶惠清告诉孙宇明,沈晴是他的孩子,有心脏病,如果想让沈晴好好活下去,只有沈文能给沈晴创造优越的医疗条件,叫他不要再心存妄想。
孙宇明为了沈晴,咬牙忍了。
沈晴的医生说,沈晴的心脏病以后只有心脏移植一条路,但是血型罕见,很难配型。为了以防万一,叶惠清把心思动到了医院的患者身上。
简易摔破了头去急诊的医院,正是叶惠清工作的医院,她恰巧听见简易的妈妈跟医生说简易的血型罕见,她靠职位之便,第一次抱走了不属于自己孩子。
后来,她开始通过医疗系统搜罗与沈晴同一血型的孩子,甚至开始私下寻找买卖婴儿的人贩子,我便是她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女孩子更好被控制,所以就被她留在了身边,沈文给我上了户口,简易则被当成备选放在了福利院。
这些年,不少企业通过向沈文的福利院捐款减税,一开始沈文还踏踏实实的干,将收到的赠款改善院内孩子的生活环境。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发现企业的捐款大有文章可作,在叶惠清的怂恿下,沈文开始与企业达成秘密交易,从逃税到洗钱,沈文慢慢沉沦在了金钱和权力带给他的漩涡中。
后来简易入职了沈文合作企业的公司,发现有大量的钱款被打到福利院的账户上,而福利院孩子的待遇并没有被提升,吃穿用度反倒越来越差,便开始着手调查,证据收集过半的时候,沈文发现了。
正苦恼于如何处理简易时,沈晴病发,叶惠清和沈文商量沈晴的心脏移植,便打算干脆动手杀了简易,一举两得,计划还没实行,简易却为了救我死了。
沈文在车祸之后接到了顾深的电话,才得知简易还有一个哥哥,便想办法让沈晴联系顾深,一是想找机会查看顾深的血型,二是想看看简易把搜到的证据有没有复刻给别人。
我被打的那天晚上,沈文醉醺醺的告诉叶惠清他把我打晕了锁在了书房里。
叶惠清有些担心书房里的文件,沈文让她放心,他下了十成十的力,我这会估计已经晕过去了。到了半夜,叶惠清还是不放心,打开书房的监控,发现我正翻着手机发呆,她不知道简易的手机被藏在书房里,怕我翻别的文件,所以赶忙过来装作安慰我,把我哄回了屋里。
我走后,沈文和叶惠清联系不上我。
时间久了,叶惠清觉得奇怪,又往回仔细查看监控,才发现那天晚上我翻出了很多资料,惊觉可能是我发现了他们以前的事情。
后来,沈晴又再次病发,叶惠清急于找到我,便打算通过顾深的身份把我约出来。她假借邀请顾深吃饭之便,在顾深的酒杯里下了药,又从顾深的手机里找到了和我联系的记录,发现我们约在了那天晚上见面。
叶惠清找到孙宇明,告诉她沈晴的病需要心脏移植,她需要孙宇明帮忙,她想要我的命。
原计划里,孙宇明杀了我之后,他们会嫁祸给顾深,这样既能救了沈晴,又能切断简易一家在世界上最后的联系,但是没想到被我提前报了警,这才惨败。
最后,沈文因为包庇罪、挪用特定款物罪、故意杀人罪等罪名被捕入狱,叶惠清因拐卖儿童罪、故意杀人罪被捕,孙宇明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捕。
大幕落下,叶惠清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孩子,害自己锒铛入狱,简易家破人亡,我还不知道生身父母的去向。
顾深从医院康复后,我们又见了一次面,他穿着低调,一改之前的纨绔模样,说那只是为了迎合沈晴的需求,并非他本意。他已经联系了警方,会帮我留意我的生身父母的消息。
我摇了摇头。
警方后来也找到了当时转手卖掉我的人贩子,那人说我是被亲生父母用一千块钱卖掉的,因为嫌弃我是女孩子。既然如此,我再找回去也没意义,我孤身一人,反倒轻松。
沈文被捕后,福利院换了新院长,顾深和福利院签了长久的帮扶协议,前提是让我入职监理捐款的用途。我把简易的保险赔款捐给了帮助寻亲的基金会,希望能帮助寻亲的父母或者孩子,早日团聚。
阳光下,我看着在福利院草坪上奔跑的小孩子们,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