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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你在想些什么,怎么不动筷子,我做的不好吃吗?」

我随李相宜下了江南,他说要带我看遍这世间风景,学遍世间佳肴。

走之前我去见了李书宸,他并未对我说什么,只道了声珍重。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看着我时,只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他一定很想她吧……穿书真讨厌,我鸠占鹊巢,不能爱,不能恨,甚至不能赌气,我得好好保养自己,以便来日将这具身体归还原主。

我第一次起了厌烦的心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清一,清一!」见我没反应,李相宜着急地将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冲他摇摇头。

「别装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的样子,看来我还是能力不足。如果我做的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做菜有什么意义呢?」

他说着就要起身,「我去厨房,菜,就要多练!我肯定能做出让你满意的菜的!」

我拉住他,看着他,我不想让他离开,我想跟他多待一会,哪怕只有一刻。

「怎么了?」看见我泫然欲泣的样子,他立马转过身来,坐在我身边。

「对不起,是我惹你生气了吗?我跟你道歉,告诉我,我立马改。还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吗?我一定能帮你解决的。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那我就坐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直到你想告诉我为止。」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眼睛里写满了担忧和心疼。

原来爱真的会从眼睛里溢出来,可是……为什么要来爱我呢。

我无法去爱,也无法回应他的爱,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一秒钟,我就会离开。

我摇摇头,撇开他的手,转过身去,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慌了神,手刚轻轻搭上我的肩膀,却又立马移开。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我不应该说那些亲密的话,让你不高兴了,是我越界了。对不起,打我骂我都行或者我现在就走,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呢?」

我努力平复情绪,佯装无事地转过身,在他手心写道「无事,只是心情不好,想父亲了。」

我拍拍他的肩,在他手心写道「别担心我,我有点累,想回去睡会」,然后回了房间。

这是李相宜在扬州新购置的房子,房间的陈设同在京城时一样,只是添了许多我从前提起过的物件。

我拿起一个拨浪鼓在手里摇晃,不知怎的,竟觉得眼睛发酸。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拿出藏在枕下的日记本。

自哑了以后,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我想,等我离开了,或许李相宜会记得我。至少有这本日记,他不会那么快忘记我。

可笑吧,我不能爱他,却期盼着他能够一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