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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待在这深宫太久了。

许是心中积压的怨愤不甘太沉重了。

第一次,我有了反抗之心。

我不愿做这个抉择,不愿让所有含冤之人无法昭雪,不愿做一个糊涂鬼。

于是无所顾忌地冲向宫门,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耳边凛冽的风急迅而过,这一次,没有人拦着我。

宫门处不远,便是诏狱。

陆之珩被关在最底层。

第一次,我见了他开始变得踌躇起来。

久久不语。

他极力扯了一抹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摇头,嘴里却说:「我知道。」

他见我低落极了,便开始诉说他的情思,从漠北到上京城,他时时挂念着我,时时谋划着,时时期盼着重逢。

「可终究,还是败了。」

一个久历沙场的将军,纵有再妙的计谋,又怎能敌过一出生便身处权力斗争中心的帝王呢。

他没了退路,甚至,没了活路。

如今看起来是从没有过的平静。

「阿芙,等过了这阵子,会有人来找你,他们会带你和家人一起离开……」

「我与沈大人和夫人商议过,他们也愿意同往。」

「你一定要保重……」

最后,却为我想好了一切退路。

第一次,我不敢正面看他,选择别过了脸。

陆之珩,你可知道,我要抛弃你了吗?

两个选择之间,我终究无法保全你。

我和他说:「妾心凉薄,不配将军。」

「我待惯了皇宫,不想走了。」

「将军,还是自己多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