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常常见到陆之珩。
他总出现在各家宴会之上,而我又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
自然而然,便老与他撞在一起。
他温柔体贴,也豁达恣意。
见了他,我虽欣喜万分,却仍旧担忧那日刺客卷土重来。
寻了机会,我便问他:「那日怎么会有刺客呢?」
他很认真地答道:「天子垂危,便有许多反贼将爪牙伸到太子殿下身边,意图刺杀殿下以谋帝位。」
我见他神色愤愤,便想起昔日秋宴之上的传闻。
忍不住开了口:「你与殿下很是交好吗?」
陆之珩明显顿了顿,但还是点头称是。
他告诉我,殿下于他是恩人。陆家罹难,为避京城风雨迁至荆州,人人只求安逸。可他不愿,他要做真正的将军,扩疆护民。只有殿下,愿意成全他。
「擢官者千百,竟都是一群瞎子。」我替他不满。
陆之珩听罢,笑得格外爽朗恣意,只轻点我的额头,「你呀,比我还能得罪人。」
我们就这样一日日过了许久。
我能察觉到他对我的心意,他亦知晓我的情愫。
可他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临近新岁,甚至一个月都未见人影。
我常常去陆府找他,岁寒之际,我认真地问他:「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我知这样鲁莽,但却是我的真心。
而他竟然湿了眼眶,朦胧月色间,我只见他轻轻拥我入怀。
语气依旧温柔:「好。」
只因这一字,我便从年初等到年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