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被一阵砸门声吵醒。
走到客厅,就已经听见了门外陈铮妈妈的叫骂声。
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昨晚特意让开锁师傅来换了锁。
我打开了防盗门上的小窗,隔着纱网冷眼看着他们:“想做什么?”
陈铮妈妈见我居然还不给他们开门,更是怒极:“叶心言,你真是反了天了,吵了架就把自己老公赶出家门,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小铮跟你离婚。”
听到这话,我的表情有些精彩纷呈,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可笑。
“该不会,你是在拿离婚威胁我吧?”
“呵,你现在开门,乖乖的给我们道个歉,再把这套房子加上小铮的名字,这件事还有的商量。”
陈铮妈妈以为我被离婚吓到,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眼前这个场面确实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主要是,我没想到这母子俩的脸皮居然如此之后。
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觉得张女士说的甚是有理,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把婚给离了吧。”
“什么!”
话音刚落,陈铮瞬间叫喊出声,冲到门前:“叶心言,你要跟我离婚?!”
陈铮妈妈反应过来,将他拉到身后:“哼,你这个臭丫头,我就知道你有情况,怕不是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上了,才要跟我儿子离婚吧。”
我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随便你怎么说,等下会有律师联系你们,离婚事宜我会全权委托给她。”
陈铮此时还沉浸在我要与他离婚的不可置信中。
他妈妈面色阴寒:“你少做梦了,离婚可以,房产存款都留给我儿子。”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她疯了不成:“你还没睡醒吧,房子是婚前我父母全款买的,你儿子每个月四千块的工资能有什么存款,我现在身上的钱都是婚前的陪嫁,你让我全给他?”
“哼,既然是你要离的婚,当然要净身出户了。”
我摇了头,懒得再跟这两个贪婪又可笑的法盲沟通:“我说了,这件事我会全权交给律师代理,你们回去等电话吧。”
说罢,砰地一声,把小窗关上。
一大清早,真是晦气。
门外的叫骂声还在持续,我的门被咚咚咚敲的响。
我随即再次打开小窗,二人见了以为我服了软,正准备开口。
我拿起了手机果断拨通电话:“ 你好,我家门口有不法分子一直在骚扰,我很害怕,麻烦尽快派人来处理一下。”
两人一听瞬间脸色大变,愤恨的看着我,转身离去。
回到屋内,终于清静了。
理了理思绪,刚刚除了陈铮母子俩,我还看见一个女生,怯怯的站在后面,没有跟她们一起骂我,但也没有阻拦。
在听到我提出离婚的时候,目光复杂的看着。
是陈铮的亲姐姐,陈钰。
与陈铮结婚三年,跟陈钰见的并不多,她的情况我也只是了解个大概。
只能说是个可怜人。
陈家极度重男轻女,陈钰从小就被母亲要求,一切都要以弟弟的需求为先。
七八岁起,别人家的女孩还在撒娇玩洋娃娃的年纪,陈钰就已经承担起了家中繁重的家务和照顾弟弟的职责。
上学的年纪,陈钰本是成绩优异,有机会冲一冲我们所上的那所名校。
但陈母却不愿多给他时间学习,逼着她出去打零工,给弟弟攒大学的学费。
但好在陈钰争气,最后依然考取了一所一本院校。
一直以来,陈铮都并未真正尊重过这个姐姐,只是把她当保姆。
后来大学刚毕业,陈母就着急忙慌的给陈钰介绍对象,以20万彩礼的价格将她嫁给了一个大十几岁的老光棍。
如今生了两个女儿,听说在家里被老光棍动辄打骂,嫌弃她生不出儿子。
陈铮还常常一脸骄傲的跟我说:“叶心言,你应该觉得庆幸嫁给了我,你看我姐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过得是什么日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好吗。”
当时我便觉得恶心,他和他的母亲,明知道陈钰在夫家受苦,不仅不管不顾,还拿出来当成谈资和笑料,彷佛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想起刚刚看到的陈钰,也是皮肤粗糙,身材臃肿,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已经掉色了。
陈钰,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呢。
你是不是也想像我一样,离开这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