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是池晏借给我的,他只说了一个要求,让我陪他去看一次海。
我在医院里守着姜钰,也能时常听见关于陆醒年的似真似假的八卦。
他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博士,那天我如常的拿着池晏的饭卡去给姜钰打饭却在医院楼下撞见了穿着病号服的林暮雪。
「温小姐也生病了吗?」问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是发了个烧,清徐就紧张兮兮的把我送到医院来连工作都推了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的确是小题大做,她的脸不知道比我红润多少倍。
我还未作声裴清徐就大步走到她旁边,眼中是化不开的心疼:「这么冷的天还一个人出来,小心冻感冒了。」
他又瞥向我,眼中温柔的流光冻结成冰:「怎么?又来陪你哪个情人?」
他话落,目光一凝:「你向我借钱又是给谁治病?」
池晏却在这时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裴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骚扰我的患者。」
裴清徐有些烦躁的皱起眉:「池晏,你少多管闲事。」
「你在骚扰我喜欢的人,这不是闲事。」
我悚然一惊,裴清徐也是一愣:「你TM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林暮雪死死拉住突然暴怒的裴清徐,他猩红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拆吞入腹:「我不会给你一分钱的温向晚,不管是谁我都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那天晚上我被噩梦惊醒也没想明白他说的第二次机会是什么,倒是撞上了来查房的池晏:「做噩梦了?」
他神色如常,半点没有我的不自在,好像下午说的那些话只是一个玩笑。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他的脸在我眼前倏地放大,我对上他含笑的眼睛,额头一片冰凉,他在探我的体温。
「你的情况很不乐观,现在就住院治疗好吗?」
我几乎快要认不出他眼中倒映着的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我第一次这样清晰的认识到,我快要死了。
我一个人回到家,傍晚时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林暮雪突然在我面前跪下,哭得梨花带雨:「温小姐,求求你放过清徐和他离婚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我突然捂住嘴跑去厕所干呕,其实我什么东西都没吃什么也没吐出来可胃却莫名难受。
大概是恶心,裴清徐太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