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仍是愤恨的盯着我,她知道我是谁,她在光明正大的向我示威。
也有可能,她在为裴清徐打抱不平。
思及此,我差点笑出声,她是用什么身份来打抱不平?裴清徐的情人吗?
姜钰坚持要陪我去医院看看,被我拒绝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直到医院的报告出来前我都以为只是单纯的上火。
「温向晚?」坐在我面前的医生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面有一点探究语气却漠然:「家属来了吗?」
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只能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可仍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没有家属,我一个人。」
年轻的医生眼中夹杂了一丝怜悯:「是癌,积极治疗还有治愈的可能,但费用不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傍晚时下的雪还没停,我把那张报告单折了好几折也放不进大衣口袋。
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我自己的手在抖,分不清是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颤着手第一时间想给裴清徐打电话,在通讯录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的名字。
我差点忘了,吵架的那一晚他摔碎了我的手机,这个新手机上没有他的号码。
「温向晚?」一束车的远光灯打在我的脸上,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脸,是刚刚接待我的那个医生。
「是没打到车吗?我送你回去吧。」
见我上车,他默默的调高了车内的温度上衣口袋里的那支钢笔微微反着光,下车时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想活下去,记得联系我。」
不会有改变主意的机会的,毕竟裴清徐早在半年前就停了我的卡,他不发话没有一个公司敢要我,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