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毕业出来的那一年,阮颂天不怕地不怕,他拿着大学四年攒的钱自己创业。
最开始那一年很困难,他甚至失败了两次。
我们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那里冬天很潮湿夏天很闷热,每次进去都能闻见一股霉味。
我们挤在一张小小的床垫上,他抱着我做着发财的美梦:「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最漂亮的房子,安安你等等我。」
「等我们稳定下来了,就结婚。」
我一直相信以阮颂的能力,他的成功是指日可待的,我们的婚礼也是。
可成功从一开始就要筛出一大批人,剩下的终究是少数人。
为了成为那少数人,他不眠不休的做方案跑业务,我心疼他,不顾他的反对也进了那个初具雏形的小公司。
那时我一个人要干三分工作,为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也会跟着去跑业务。
那年我的酒量不好,被那些人每灌一杯酒胃里都在翻江倒海到最后好像有人在拿着刀在胃里绞。
被送往医院那天一个大男人在我的病床边哭得撕心裂肺:「会好的,安安,我们会好的。」
现在他好起来了。
但是,我们好像不会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见我的眼泪也慌了神只能握住我的手:「安安,我跟她只是同学,她才回来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所以我才…我爱的人是你,你能感觉到的对吗?」
十七岁的阮颂说过,我哭起来很丑。
我现在泪流满面的样子大概更丑,可我却只能抓紧他,抓紧这个二十五年来唯一爱过我的人:「删了她好吗?阮颂,我真的累了。」
阮颂的手松了松,无力似的。
他答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