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一起,薄被被人掀开。
竹条落在我身上,我躺在床上嗷嗷直叫。
“疼--疼,妈,妈!”眼泪直流。
老太太拧着眉毛,龇牙咧嘴道:“你还喊,你个痨病鬼,你就是皮贱人懒,太阳都烧屁股了也不起来干活。”
许是年龄大了,老太太停下来。
我三两下就穿上鞋,不顾身上疼痛,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后来还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贱丫头来我们家白吃白喝,天都亮了还不起来干活,是想气死老娘吗?”
这个自称老娘的人就是我的姥姥。
我抬头看黑沉沉的天,现在该是早上五点多。
我通常六点就会惊醒,不然便会挨打。
今天估摸着应该是五点多,才会被抓着打。
我叹了口气,来了这里已经两年了,我还是没适应。
我妈估计是被赶去山上割猪草了。
农村的活很多,我身体不好不做重体力的活。
不然吃药又得花钱挨骂。
重重的一盆衣裳我端在手上,走几步就喘。
两年我的身体越来越消瘦单薄。
这一大盆衣裳,差点把我压趴下。
我把盆里的衣裳拿出来一些先放在另外一边。
这样一盆一盆洗速度会快。
冬天的水刺骨,我拿柴火想烧点水,火堆上面还挂着火罐。
“死丫头,让你洗个衣裳半天没动静,来厨房偷吃?!”骂骂咧咧的是我的大舅妈,让我滚回去洗衣服。
我不敢用电,否则又得招来一顿打。
我的手指粗的像是被蜜蜂蛰过,红肿的伸不开。
皲裂的伤口碰到冷水,我牙齿打颤。
两盆衣裳洗了好久才进屋。
腿也麻,站起来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让你去洗个衣裳这个时候才回来!?你是掐着饭点回来的吧!这点活都干不好,一身懒骨头,杵着一张嘴就知道吃了!”
刚进屋就听到大舅妈劈头盖脸的骂过来,一脸恼火。
我垂着眼睛不说话,说的多打得多。
“你鼻子下面没张嘴?好吃懒做的东西。”大舅妈又开始骂,伸手就像是要打过来。
“大嫂,孩子还小,别管她失了和气。”我妈背着一筐猪草,手上还拎着一个竹筐。
我眼眶红着看着我妈,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快端着木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