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儿皮笑肉不笑,抬腿冲着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蹬。
月致臣立即往后退,气得拔剑:“孟灼儿,你放肆。”
“你才放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孟灼儿眸底尽是浓浓寒意,“开口闭口的说我勾引你,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吗?
你说我为何在这?今日楚贵妃宴请众女眷参加宴会,我自然也是被邀者之一,你连这都猜不出来吗?
这里是皇宫,我脚下这片土地是依兰殿,贵妃寝宫,你以为我还能长了双翅膀越过重重守卫来到你的寝殿吗。若提前知晓这里是你的寝室,跪着求我我都不进来。”
“这、这里居然是二殿下的寝宫?”
香莲震惊不已。
不过孟灼儿显然是不意外的。
早从进门时她就发现不对了,若只是空闲的厢房怎会有这般多的生活痕迹,男子气息尤为重。
“你们主仆在这一唱一和干什么,想在本殿下面前装无辜,那你们演得可真是不怎样。”
月致臣一脸鄙夷,认定了孟灼儿就是想献身上位。
“随便你怎么说,你若是觉得我是特意献身,不如就去告诉陛下,说我不守妇道,是勾三搭四之辈,就问你敢不敢。”
方才还言之凿凿的月致臣却沉默了。
看吧,月致臣心里也知道不是这样,但就是想朝她发泄坏情绪,用最坏的恶意揣测她。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孟灼儿嗤之以鼻。
不想跟这种蠢货浪费时间,她快速将衣服穿好。
月致臣神色微微一变,偏过头去避嫌。
孟灼儿瞧了只觉得装模作样,他月致臣但凡是个遵纪守礼的皇子,哪还有温泉山庄的事,又怎会有今日的满城风雨的嘲弄。
在旁人看来身着中衣见外男很不得体,但在孟灼儿看来这长衣长裤还真挑不出错处,连锁骨都不漏,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
屋内针锋相对的两人并未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将他们言行都看在眼里的女人。
殿内的孟灼儿换好衣服便要离开,但才打开门却又被月致臣推着合上,他冷冷问:“你就想这么走了?”
“不然我还得在这给你跳个广播体操吗?”
孟灼儿反唇相讥,当然,这现代话语月致臣自然是听不懂的。
“孟灼儿你什么意思?”
“是你什么意思?你在为难我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孟灼儿眸光冷如剔骨,“我现在马上走岂不是合你心意,你在这东拉西扯地想干什么?怎么?舍不得我离开?”
月致臣脸色一变,倏地往后退了一步,讽刺:“自作多情”
她话里潜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对她产生点什么不一样的情感吗。
可这怎么可能,月致臣自认为喜欢贤良淑德,温柔安静的女子,像孟灼儿这样泼辣不饶人的女人,他绝对看不上。
想起之前在姚府、在首饰铺子,她这般捉弄人,古灵精怪的,就没有人能笑着从她这张嘴笑着离开。
至少他见过那么多名门嫡女,就从来没见过像孟灼儿这样。
孟灼儿懒得搭理,但这时楚贵妃却忽然从外面进来。
孙嬷嬷把门关上。
孟灼儿皱眉,警戒地往后退。
楚贵妃临时给她塞帖子逼她来,还故意把时间写错、眼看着她被姚红雯那群人刁难,如今还把她带到月致臣的房里……
孟灼儿相信巧合,但却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今日发生的种种事件,让她对楚贵妃全无好感。
楚贵妃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孟灼儿脸上的敌意,但也只是浅浅一笑,竟比先前对她的态度还要温和:“红雯等其他贵女都已经离开了依兰殿,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人胡说,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毁你清誉。”
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
嗯,的确很像是身居高位者惯用伎俩。
“贵妃若真有心,这些事今日原就可以不用发生的,不是吗?”孟灼儿不卑不亢,也不吃她这套。
楚贵妃知道孟灼儿猜到今日一切布局她是幕后推手,也没打算遮掩:
“的确,今日之事,的确是本宫不是,给了你难堪,本宫向你赔罪。”
楚贵妃颔首,微微朝她行礼。
孟灼儿倏地往后一退,不解地看着楚贵妃。
这要放到现代,就算是下跪孟灼儿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这里是古代,在这个分三六九等,嫡庶尊卑的时代,高位者都带着一身傲骨。不可能低头。
尤其像楚贵妃这样出身大家、统领后宫的嫔妃更是金字塔的顶端,对于这些将尊卑刻到骨血里人来说,让他们道歉低头,比要他们的性命都难。
“贵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下轮到孟灼儿看不懂了。
月致臣见母妃屈尊给孟灼儿道歉,大惊失色,忙上前说:“母妃,您可是贵妃,怎么能向孟灼儿道歉,她算个什么东西,您多看她一眼都是她的福气,她这种人怎么配。”
孟灼儿是惊讶楚贵妃的举动,但听到这话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这话说得,好像她孟灼儿是个什么下贱东西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楚贵妃便冷漠的看着月致臣说:“母妃为何如此,阿臣你真的不知道吗?”
月致臣一脸困惑,半晌都想不出原因。
楚贵妃危险地眯起眼睛,但最后也只是冷冷一笑,可转而面对孟灼儿时,竟是慈祥的:“方才在你进来换衣时,本宫已经警告过姚红雯跟金玉觅,想必今后她们不会再敢光明正大的找你麻烦。
另外本宫感激你,不仅医治好本宫母亲的双腿,还救了她一条命。”
孟灼儿微怔。
她一度以为楚贵妃这么整她,也跟姚红雯想的一样,觉得她是罪人、是始作俑者。
若楚贵妃说的都是真话,那她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贵妃今日所作所为,又是为何?”孟灼儿问。
这人做事,肯定是要有点动机的,她纵容今日这场闹剧,肯定不是心血来潮。
“只是想看一看,本宫儿子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你素日也不常入宫,也不交际,本宫想打探你是个怎样的人,还真不容易。”
楚贵妃淡然一笑,说,“当然,今日行为的确是过分了,孟小姐,您有什么心愿或者是想要的东西可以尽管说,全当本宫补偿你。”
月致臣在一旁眉头都快皱破皮了。
孟灼儿双目猛地一亮:“此话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