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真是月挚庭。
他带着一堆人进来,旁边还站着一个穿湖蓝色长裙的女子。
女子英气妩媚,但又多了许多干练之气,给人的感觉有点飒爽。
月挚庭跟别人闹起来了,似乎是因为他想坐别人的位置,可人家都已经吃了一半了。
蛮不讲理。
孟灼儿只觉得他不可理喻。
距离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是五天前。
算一算,过两日她也要再次给他会诊了。
孟灼儿还真不想给这种人看病。
“小姐,那个跟阴善王争执的男人是皇后母族的表弟,名唤房钏海,最近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呢,最近才平定南边起义回来的,立了大功,风头正盛。”
香莲小声说。
“你还知道这个?”孟灼儿震惊。
香莲无奈说:“房将军是一个月之前回来的,南边暴乱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大患,房钏海回来时京城内放了足足一天的鞭炮,谁人不知呀。”
孟灼儿囧了囧。
她还真不知道。
“滚。”
月挚庭似已耐心用尽,并不想多言。
“你凭什么让本将军给你让座,你是战功赫赫的阴善王,本将军身上一样有战功,也是平定暴乱的将军,我们平起平坐,你在我这儿摆什么架子,逞什么威风。”
房钏海不可一世地哼了哼,怀里还抱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被这场吵闹吓到了,身体不断地发抖,低着头。
月挚庭作为阴善王,其手段残忍又麻木不仁,全京城没几个人敢惹他。
新城馆子是贵族的干饭的集聚地,而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也没人敢上前劝架。
“房将军怎么跟阴善王闹起来了,这一个是权倾朝野的王爷,一个是新贵、陛下眼里的红人,这可怎么收场。”
“阴善王手段狠辣,放眼全城谁人不知,这房将军无异于以卵击石,怎么斗得过阴善王啊。”
“此话差异,怎么说房将军都是武状元出身,家族世代为将,其表姐更是当今的旻后,身份一样是很尊贵的,怎么就斗不过阴善王了,这儿这么多人,就算将军打不过,王爷还能杀了他吗。”
……
众人窃窃私语,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房钏海最近拍马屁的人多,且他觉得自己出身房氏家族,表姐又是皇后,自认为不比月挚庭差。
更别说他一直觉得月挚庭是沾了投胎的好运气是个皇子,否则还不一定能比得过自己呢。
他年轻有为,封王也是迟早的事。
月挚庭看似静默不语,但黑眸里杀气却是排山倒海般的翻滚,来势汹汹,周身戾气盘旋,压迫感极强。
旁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弄出点什么动静就会卷进这场死亡战争。
余听殷看着对峙不下的二人,开口说:“房将军,其实说来也就是一个位置的事,阴善王到底是个王爷,在这个馆子里,你为臣,他为君,既然阴善王喜欢这个位置,您让一让又如何?”
她充当着和事佬的身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的您跟王爷耍横是讨不着什么好处的,不如识趣一些,对大家都好。”
听到这话的孟灼儿皱了皱眉。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余听殷这番话并不是劝说,更像是拱火的意思。
“让?”房钏海推开身上的女人,拍桌而起,嚣张说,“让什么让,别人怕他阴善王我房钏海可不怕,不就是一个区区的阴善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日后等我再立几件军功,超越他是迟早的事情,什么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
算下来,他也已经三年没打过仗了吧?怕是连刀剑怎么握的都不知道。”
他当着众人的面挖苦阴善王。
周围人都倒吸了口气。
不要说嘲笑阴善王了,怕是有人在阴善王面前不恭敬,那小命也是难保的。
而面对这一次次的嘲笑跟讽刺,月挚庭竟不动声色,甚至是平静的。
可知道他性子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杀戮的开端。
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假象罢了。
余听殷似是没法子了,倒了杯酒饮下,说:“这杯酒就当本郡主给将军您赔罪,和气生财,不如你就让一下位置吧。”
“就不让,而且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在本将军这可没什么面子,滚一边去。”
房银川很猖狂,直接打掉余听殷手中的杯子。
月挚庭蹙眉,眸色越发的阴沉。
“郡主,您的手被打红了。”
婢女惊讶说。
“王爷,看来今日我们是没办法坐在这吃酒了。”余听殷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声音也冷下来,“可惜了今日的好心情。”
月挚庭眉头一挑,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好心情自然是不能被无关紧要的人破坏掉的,本王要如何做,郡主的心情才能好呢?”
余听殷漫不经心,冷淡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红印:“本郡主从小到大就未受过旁人的冷言冷语,今日不仅受了,还伤了手怎么也得千百倍地偿还才行。”
“哈哈,还千百倍的偿还?你不过是个小女将,家里也就只有个虚名的伯爵父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呢。”
房银川叉着腰,狂妄又自大,“你老爹不在朝为官,但你起码也是个小将军,难道还不知本将军的地位、是陛下跟前红人吗?居然还想着要本将军千百倍奉还,做梦吧你。”
说着他还狠狠在地上吐了口水。
“大胆,王爷跟郡主岂是你能侮辱的。”
夏羽训斥,上前就想给房钏海教训。
房钏海警戒地往后退,也立即作出格斗的姿态。
不过夏羽才上前两步就被月挚庭拦住。
他平静开口:“这个东西惹了郡主不痛快,自然是由本王亲自出手给郡主报仇才是。”
夏羽明白,立即退下。
听到这话的房钏海多少紧张,目光咄咄:“阴善王,你什么意思,是真打算跟本将军作对吗。”
“你还不配跟本王相提并论。”
阴善王松了松脖子的筋骨,在一眼看去时充满杀意,浑身上下都透着万千狠佞。
他出手朝对方攻击去,房钏海自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立即接招。
可才半个回合下来,房银川就显而易见地落了下风,不要说攻击,就连防御都很吃力。
月挚庭的武功,比所有人想的还要高。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