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几人离开了,不平的神色也不对劲起来。
送完小弟回来,就见不平走路不稳,身上似是有伤。
他敷衍我一番,询问小弟何时回来,我我嗔怪他真傻,这种时辰还能忘了不成。
入夜,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惜月上枝头时,小弟还没回来。
不平双眼含泪,嘴唇颤抖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大差不差,只知道个大概。」
不平吃起盘里的小菜,桌上我特意买的烧酒一饮而下,跟我说起了他和我们白家的过往纠葛。
让我别怕,他杀谁也不会杀我。
我冷漠打量起他,问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我信了重生。
他朝我大吼,让我别好奇,先让他说。
我猜的不错,我爹和祖父并不是什么生意人,做生意不过是他们的保护色,实则是城外出了名的土匪头子,一边打家劫舍,一边在城里做着生意买卖。
外头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对待人和善的父子,出了城就是要人性命的土匪。
而不平的父母,也是死在他们手上。
「我父母恩爱和睦,家里在他们的经营下也算富裕,本来我也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读书郎,可你爹杀了他们,杀了已经交出货物的他们。」
「所以你做了这场局,给我来了场重生的梦?」
「是,这些年我一直暗中打探你家的事,又想办法找到了西域一种奇香,在你阿爹去世你出府采办之日,给你下了毒,在梦境里为了读了我编好的故事,又在你送三姐私奔那夜,确定你已经深信不疑后,我方才出现。」
我苦笑看着他,当真是一场用心良苦的复仇,逼得我们一家自相残杀,他坐拥渔翁之利。
不是祖母临死前的异样提醒了我,我到死也怕是猜不透重生也有假的。
喉间一阵难言的苦涩慢慢化开,眼前的不平,是我本打算托付终生的人。
如今不过一盏茶功夫,他和我成了再无可能的仇敌,我闭上眼,等待他的报复,大不了就是一死。
感受到利剑靠近,却在我面前当啷一声落下。
「画妹,我动不了手。」
「混账,我就知道你不行!」
门被踹开,他的养父走了进来。
我也朝门外打了个口哨,婉儿自窗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