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并未回府,我只能隔三差五去许宅探望。
许初棠也一改往日殷勤,似乎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总觉得,爹爹似乎有话对我说。
但我每次来,小厮都是寸步不离,便是想说什么,亦是没有机会。
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许初棠什么情况,便是李晨煜,我也开始防范。
这日,我正与爹爹和娘亲一起斗蛐蛐,跟随我的死士来报,说程伯有异动。
我蹙眉,赶忙跟着那死士一起回了程府。
程伯似乎没想到我会回来。
他正将一本本账册丢入火堆。
见我进门,索性将所有账册全部丢入火中。
「唐三儿,灭火!」
唐三儿是死士,闻言,赶忙上前将程伯丢到一旁,灭了火,将剩余账册全部取出。
程伯被我锁在一个小院里。
账册我命春桃带人誊抄,我则是带着几个死士前去审问程伯。
打我记事起,程伯便跟在身边伺候我。
他从一个管事,坐到管家的位置,我是一路见证过来的。
若说程府有人坑害我,第一个我便会排除他。
程伯见我来了,沉默着看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说话。
「程伯,您什么都不说也成。」
我想到林墨渊,笑道,「我让人把你儿子弄死如何?」
程伯在外人眼里,便是个一辈子未娶的男人。
但他对林墨渊太好了,便是我险些失身那一次,也是与程伯有关。
因着林墨渊有段日子没有登门,我便让手下死士去查看。
这才发觉林墨渊的亲生父亲竟是程伯。
他自幼被养在程伯的亲妹妹家里。
姓氏随他妹婿。
他是家仆,想给儿子一个好出身,无可厚非。
但,他在与林墨渊的几次交往中,都给了林墨渊大笔金银。
他一个程府管家,便是不吃不喝,也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我这才让人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私下汇报给我。
程伯见我动了杀心,猛地跪地道,「小姐,老奴就是猪油蒙了心,想给儿孙多攒下点家业。」
「老爷夫人失踪,程家产业众多,老奴便是多拿些,也伤不到筋骨。」
我长吁了一口气,无奈笑笑,带人离开。
「小姐!」
程伯撕心裂肺地喊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我停下脚步,转身,「还有话说?」
「程伯,你要知道,我这有六十名死士,什么事是我查不到的?」
「若非真的查到了什么,又何必让人监视你?」
程伯垂头思索了良久,道,「小姐,若老奴什么都招了,可否放过我儿?」
「说吧。」我坐在椅子上,冷冷斜睨着程伯。
「小姐……」
他猛地抬眸看我,随即扑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颈。
死士们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天,究竟是什么样的诱惑,会让平日里忠于我的死士如同木雕一般,看着我被程伯欺负?
我死死抓着程伯的手腕,只觉我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呼吸似乎都消失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
是李晨煜!
他将程伯一把丢开,与死士们混战在一处。
我躺在地上,整个人脱力,无法动弹。
心里却是在思索着,为何他会在这时出现?
他平日里不都是晚上才来吗?
程伯见李晨煜无暇他顾,再次朝我扑来。
我这次有了准备,在他动起来的时候,也爬了起来,抓起一旁的椅子,便朝着程伯砸去。
许是人的求生欲使然,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能一下将程伯砸晕。
鬼使神差般,我并未因他昏迷而停手,反倒是抡起椅子一下下重重砸在他的头上。
直到白花花的脑浆迸射而出,我才丢下手中的椅子,整个人瘫软在地,昏了过去。